然而等真到了实际操作环节,他那双比沈令月大了两圈的手属实有点不听使唤,好几次还没对准就从指缝间滑走。
沈令月等得火大,“笨,看我的。”
没用过那啥……她还没看过吗!
……啊啊啊但是她也没有实操经验啊!
两个人四只手笨笨地折腾了半天,好不容易套上了一点,沈令月一着急,手上没轻没重地就往里面捋。
裴景淮眉头狠狠跳了一下,一把按住她的手,“等等。”
沈令月眨巴着眼问他怎么了。
裴景淮紧咬牙关,艰难开口:“……有点,勒得慌。”
沈令月伸手往下摸了一把,食指和拇指圈起来量了下,认真思考:“会不会是这根羊肠太细了?”
但是没听说过羊肠也有尺寸区分啊……
裴景淮已经忍无可忍,将半截羊肠扯下来丢到一边,委屈巴巴地靠在沈令月肩膀上,“那怎么办?”
他还特意想给她准备一个惊喜来着,现在全搞砸了。
沈令月在他脸上叭叭亲了两口,笑眯眯的,“没关系啊,我们下次换一个更大的。”
裴景淮很好哄,立马又精神起来,“没错,都怪那只羊不行!”
“嗯嗯,都是羊不行,我们小舟哥哥一直都很行……”
密不透风的床帐里窸窸窣窣,气氛正浓时。
——哐当!
“哈哈哈哈!”
熟悉的魔性笑声,伴随着被刨开一个大洞的窗户倒下的声音,带着冬夜里的冷风呼呼灌进来。
一道赤色身影如闪电般冲进床帐里,摇晃着大尾巴兴奋地在床上跳来跳去。
“围、脖、儿。”
裴景淮脸黑得能滴下墨汁来,抬手就去抓,“我看你是真想当围脖儿了!!!”
他衣衫不整地冲出床外,和围脖儿在地上你追我赶。
沈令月裹紧被子探出头,看着掉下来的半扇窗户,和下方那个被啃得坑坑洼洼的大洞,神色迷茫。
……这小混蛋什么时候觉醒了挖洞天赋啊!
熄了灯的澹月轩重新恢复了鸡飞狗跳,裴景淮的咆哮在院子上空久久回荡。
青蝉和霜絮打着哈欠起来,帮沈令月和裴景淮“搬家”。
大晚上的也找不到工匠来修窗户,只能让他们俩先去隔壁厢房凑
活一宿了。
无人居住的房间冷冰冰,生了炭盆也需要时间才能暖起来。
裴景淮和沈令月裹着被子抱在一块,纯取暖,脚底下还塞了两个汤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