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宜自知骑术不精,帮不上什么忙,留在侯府里等消息。
手里的茶水渐渐变凉,她却毫无所觉,下意识地摩挲着杯壁,反复回忆刚才那一瞬间脑海中闪过的画面。
破败的小木屋,遍地尘土,角落结满蛛网,腐朽的木床上胡乱堆着灰扑扑的被子。桑文鸢被绑住手脚,蜷缩在角落里,面色苍白,眼睛红肿像桃子。
好消息是她虽然头发乱了衣领歪了,但衣裙大体还完好无缺地穿在身上,并无撕烂损毁的痕迹。
从桑文鸢失踪到现在还不到一天一夜,从这里到津门骑快马要三个时辰,坐马车的话大概要五个时辰。
假设尤凤年模仿桑知秋的笔迹把桑文鸢骗出家门,又用什么办法迷晕了她,那他肯定要事先准备好一辆马车,才能把人带出城。
或许他还需要一个车夫?不对,尤家已经无人可用,他干的又是犯法的事,只能亲自出马。
这样的话,花在路上的时间只会更长。
所以极大可能,尤凤年还来不及对桑文鸢做什么。
……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燕宜默默祈祷小月亮她们能快一点赶过去,早一点把桑文鸢救下来。
但她还有一点想不通:尤凤年既然身怀系统,将来会连中三元,位极人臣,他何必在这个当口掳走桑文鸢,难道真的是为爱不顾一切了?
……
“表姐,吃点东西吧。”
尤凤年进了屋,在桑文鸢面前放下两个包子,温声细语:“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更不会不顾你的意愿,我只想和你单独待几天……”
“你滚啊!”
桑文鸢手脚被绑,却还是挣扎着把包子踢飞,冲他大喊:“放开我,送我回家!否则桑家不会放过你的,你的举人功名还想不想要了?”
尤凤年眼底闪过一抹阴狠,又被他竭力掩饰下去,挤出一个笑脸:“表姐,我对你的心意难道你还不明白吗?我是不想眼睁睁看着你嫁给别人,只能出此下策啊。”
只要他掳走桑文鸢,在外面待上几天,坏了她的名声,沈明安可是礼部侍郎家的嫡长子,怎么会娶一个不清不白的女子回家?
而他若是成为桑家的孙女婿,就算尤家倒了也没关系,他照样可以靠着桑家东山再起。
尽管系统不停建议他立刻生米煮成熟饭,可尤凤年却不想和桑家闹得太僵,他还是想靠自己的魅力征服桑文鸢的心,让她心甘情愿嫁给自己,让桑家为他的仕途全
力铺路。
包子滚到地上弄脏了,尤凤年捡起来放到一边,自顾自的道:“表姐不喜欢吃包子啊,那你想吃什么?我去附近看看有没有卖的。”
“我不吃不吃不吃!我要回家!”
桑文鸢扯着嗓子大喊,“救命,有没有人啊,救救我——”
尤凤年笑了下,“这里荒废多年,方圆几里都无人居住,你叫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眼泪大颗大颗滚落,桑文鸢恨恨地瞪着他,“我讨厌你,我恨你,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你的,你这个忘恩负义狼心狗肺的白眼狼——”
尤凤年被骂的脸色越发阴沉,忽然欺身上前,抓住桑文鸢的裙角。
“敬酒不吃吃罚酒,真以为我不敢在这儿要了你?”
桑文鸢目露惊恐,“你要干什么?你别碰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