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夫人的哥哥,桑文鸢的父亲面色恼怒,一脚将他踹开。
“奸生子,恶心东西,管谁叫母亲呢,我妹妹没你这个儿子!”
尤凤年被踢飞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捂着胸口喊疼。
“年哥儿!”
尤念娇冲上去将他紧紧抱住,仇恨地瞪着桑夫人,“你口口声声说对他如亲生,就这么看着他被人打骂吗?我就知道,你根本没拿他当自己的孩子!”
桑夫人停下脚步,神色冷淡地看着这个一年到头才回来一次,每次回来都对她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大小姐”。
她原本只以为是姑嫂天生不合,却没想到……原来二人是情敌。
桑夫人哑着嗓子开口:“他既然是你的亲生骨肉,为什么还要叫我母亲?我把他,还有他父亲都还给你,以后你们一家三口过日子去吧。”
尤念娇咬着牙不甘心地喊:“那我们母子分离的十五年怎么办?你怎么赔我?”
桑文鸢按捺不住,“那我小姑为尤家当牛做马的十五年,谁又来赔给她?!”
她挽住桑夫人的胳膊,“小姑,我们回家,这晦气地方我一刻也待不下去了,简直令人作呕!”
桑母也跟着附和:“就是,你先跟我们回家,晚些时候我再带人过来清点你的嫁妆,一件不留,通通搬回去。”
桑夫人对二人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大嫂,文鸢,以后就麻烦你们了。”
正要离开,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桑夫人请留步。”
桑夫人疑惑地转过身,“你是,裴家的大少夫人?”
她眼眸温和,冲燕宜敛衽行礼,“刚才多谢你仗义执言,否则我还被蒙在鼓里。”
燕宜走上前,握住她的手,清冷端丽的面庞因为呼吸急促,微微染上几分薄红。
桑夫人有些不解:“你有话想对我说?”
燕宜点头。
她微微倾身,在桑夫人耳边低语:“如果你心里有一团火,不要让它灼伤自己。复仇的火焰,应该对准那些伤害你的人。”
桑夫人心下微惊,若有所思一般望向燕宜。
燕宜却已经松开她的手,微笑着点了下头,转身离开。
……
桑家人离开了,东乡侯府彻底乱成一锅粥。
陆西楼将尤正良铐起来,手里摇晃着铁锁链,走向面如死灰的东乡侯夫人,“陶氏,你涉嫌混淆侯府血脉,以子充女,令毫无血缘之人忝居世子之位,跟我们走一趟吧。”
“等等!”
沈令月眼看着一个面生的老头慌慌张张冲进来,肩膀撞了一下裴景淮,“这人谁啊?”
裴景淮撇撇嘴:“东乡侯呗。”
沈令月震惊:“原来他没死啊。”
所以她们在这边敲锣打鼓唱念做打演了半天,东乡侯这个正儿八经的侯府主人是隐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