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出门可太值了!
……
“你刚才说,凤年是他们俩的……孩子?”
桑夫人跌跌撞撞而来,看着十五年未见,几乎已经忘记面容的尤正良,声音发颤:“夫君,原来你没死啊……那你为什么不回家?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才让你宁可放弃世子的身份,也要待在外面?”
她今日原本是不被允许出席的,因为东乡侯夫人说她一个寡妇不好抛头露面招待客人,就老老实实待在自己院子里,到时给她送去一桌席面就行了。
从她嫁进来十五年,年年如此,桑夫人以为自己早已习惯。
习惯了寡妇的身份,习惯了被人在背后议论克夫,习惯了沉默应对一切。
哪怕她一年到头都在操持中馈,哪怕她全心全意教养嗣子,可还是不被允许出现在席面上。
如果尤正良一直还活着,那她这十五年算什么?
东乡侯夫人一口一个克夫地指责她,又算什么?
还有尤凤年……他不是东乡侯夫人从尤家族里抱回来的孤儿吗?说他父母双亡,只剩一个老祖母无力赡养,才会过继到她名下?
见尤正良低着头不敢与她对视,桑夫人眼神有一瞬涣散,转身抓住沈令月的手腕,“我见过你……你是元嘉的妹妹对不对?你告诉我,你刚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吗?”
桑夫人不自觉用上了力气,沈令月感觉到小臂有点疼。
但她没有吭声,因为她知道这点痛比不上桑夫人这十五年来所遭受的万分之一。
她只是轻轻地按上桑夫人的手背,认真看着她的眼睛,点头。
“是,我以名誉向你担保,我所说的一切绝无虚言。”
“还有我,我是人证!”
裴景淮看够了热闹,一个箭步出溜过来,认真替沈令月背书。
“我亲眼看见,亲耳听见的,尤凤年管他姑姑叫娘,还问他爹怎么没回来!”
桑夫人仿佛听到心碎的声音。
她与尤正良只做了半个月的夫妻,其实没有多少感情,她也不在乎她外面是否有别的女人。
可是尤凤年……他是她亲手从襁褓中一点点带大,手把手教他写字,把他抱在怀里讲书开蒙,含辛茹苦十五年养大的孩子啊。
其实桑夫人早就察觉到尤凤年对她的态度越来越差,她以为是半大少年都会经历的阶段,等他再长大一些,懂事了就好了。
可如果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那她在他眼中又是什么?一个天真愚蠢好骗的养母,用过即丢的工具吗?
突然一下子被告知这么多残酷的真相,桑夫人没有大吵大闹,她仿佛平静地接受了一切,只闭上眼睛任凭两行泪水肆意流淌。
“你们东乡侯府欺人太甚!”
一道清亮女声从人群中传出来(bud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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甩开她的手扑向桑夫人,将她紧紧抱住。
“小姑别哭,是尤家对不起你,这就是骗婚!我们告去顺天府,和尤家义绝!”
桑文鸢眼睛也红红的,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她小脸紧绷,仿佛雏鹰一般张开双臂,将桑夫人护在自己尚且稚嫩的羽翼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