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沈令月用力鼓起掌来,打断了众人对东乡侯夫人的同情和感慨。
她一脸真诚:“真是好演技,好手段,这东乡侯府小小的院子还是阻碍您发挥了,您就该去戏班子当台柱子,全国巡演,必成一代名角儿!”
东乡侯夫人瞬间破了功,眼神怨毒地瞪着她:“小贱人,你骂谁是戏子呢?”
沈令月懒得和她打嘴仗,目光飘向侯府大门方向,隐隐带出几分焦急。
可恶,裴景淮和陆西楼他们怎么还没回来?
再不出现,她的戏就要唱不下去了……
不知是谁突然惊恐地喊了一嗓子。
“不好,锦衣卫怎么来了?!”
如一滴热水掉进油锅,人群中迅速沸腾开来,个个面露惊慌。
东乡侯夫人也白了脸,锦衣卫这么快就收到风声了?不会要抓她和娇娇下狱吧?
“借过借过,让一让啊!”
听到遥遥传来的裴景淮的大嗓门,沈令月终于松了口气,笑着望向燕宜。
还好,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啊!”
“啊?”
“天哪!”
“怎么会这样?!”
随着锦衣卫队伍往侯府里越走越深,所到之处,宾客无一不发出难以置
信的叫喊。
东乡侯夫人突然有一种强烈的不安的预感。
——正良说是去凤翔县给她买宝玉作寿礼,可凤翔县到京城不过半日路程,按理说他昨晚就该偷偷赶回来了,为何到现在还没有消息?
直到人群如潮水般向两边分开,身着红色飞鱼服的陆西楼大步走进来,厚底黑靴停在东乡侯夫人面前。
“听说东乡侯夫人今日过寿,本官特来送上一份大礼。”
他似笑非笑,露出一点虎牙在日光下泠泠,抬手轻拍两下。
“来啊,恭喜东乡侯夫人母子团聚——”
宾客们揉着眼睛捂着嘴巴,就这样不可思议地看着锦衣卫将“坠崖身亡尸骨无存”十五年的东乡侯府世子尤正良,五花大绑带了上来。
一名三十多岁,穿五品官袍的男人按捺不住上前,左看右看,惊喜道:“正良,真的是你!太好了,原来你没死啊。你这些年去哪儿了,为什么不回来?”
这位曾经是和尤正良一块长大的好朋友,得知好友意外身亡时还难过了好久,此刻见到他死而复生,脸上全是毫不掩饰的真诚喜悦。
然而尤正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他被锦衣卫抓了个正着,不就意味着自己诈死离府的事暴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