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宜没想到一进门就被发难,差点打乱了二人的计划,连忙帮着沈令月说话:“是啊祖母,昨夜我与弟妹睡在一处,夫君和二弟同睡在书房,九思院上下都可以作证,绝无虚言。”
太夫人最近对燕宜的印象还不错,倒是没冲她发脾气,转而又教训了沈令月半天,让她以后不许半夜发疯乱跑。
沈令月:……我忍!
长篇大论输出了一大通,太夫人这才想起,“你们俩今天怎么想起来看我这个老太婆了?”
目光落到燕宜怀里抱的木匣,似乎明白了,“这是寻了什么好东西来孝敬我?”
钱妈妈立刻颠颠上前,“大少夫人,交给奴婢就好……”
燕宜躲了一下,钱妈妈伸出的手悬在半空,有些尴尬。
她对太夫人道:“孙媳自从进门,便得到祖母许多照顾,一直感念于心,不知该如何报答您的关爱。”
太夫人被哄得眉眼放松,皮都展开了,“什么报答不报答的,你早点给允昭生个儿子,比什么灵丹妙药都让我高兴。”
燕宜:……对不起,这个真没有。
她自顾自往下说:“恰好孙媳从前学过一些丹青技艺,特意给祖母画了一张小像,您看看像不像?”
燕宜打开木匣,取出一个卷轴,走到罗汉床前,慢慢展开。
太夫人把右眼皮上的纸条一扯,凑近去看,连连赞叹:“像,太像了,简直就跟我照镜子似的!”
钱妈妈也凑过来看,连连摇头,“太夫人,这画的一点也不像您啊。”
她指着纸上慈眉善目,唇角含笑的老妇人,“这眼睛画的这么大,鼻子又高又挺,还没有您的腮帮子……”
太夫人投来死亡凝视:“你是说我比画像上的人难看,是吗?”
钱夫人:…………
她立刻低头认错,“奴婢老眼昏花看错了,这画像上的人跟您简直一模一样!”
“废话,我天天照镜子,还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吗?”
太夫人美滋滋收下这份礼物,看燕宜的眼神越发亲切,“好孩子,想不到你虽然出身武将之家,却是个有内秀的,画功了得啊!”
她吩咐钱妈妈:“去书画铺子找个好的装裱匠,给我把这幅画裱起来,挂到卧房里。”
燕宜忙道:“祖母,您先别急着装裱,其实我这幅画还没画完呢。”
太夫人不解:“还没画完?可我看已经很好了啊。”
沈令月适时开口:“祖母,这张只是线稿,大嫂画完特意给您拿来瞧瞧,如果您满意的话,还能填上颜色,看起来就更漂亮了。”
太夫人再不待见她,
也被这番话所吸引,
不由追问:“真的假的?”
沈令月点头:“当然了,到时候您再往墙上一挂,外人见了都得吓一跳,还以为是您本人站在那儿呢。”
“就这么办。燕宜啊,你快拿回去填色,别的地方都不用改了,这就是我本人的模样嘛。”
燕宜含笑应下,又和沈令月交换了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