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此刻都是归心似箭,想要尽快下山。
裴景淮取下被烟熏黑的
面巾,
别过头咳嗽了几声。
裴景翊微微蹙眉,
“你感觉如何?刚才叫你不要冲那么远,怎么喊都不回来。”
“没事儿,你忘了我会闭气?”裴景淮摆摆手,又道:“我记得半路有个小水潭,我们过去简单收拾一下再下山吧。”
他和裴景翊虽然不用身先士卒,但处在那个环境里,身上多少也沾了些脏污烟尘,头发上也落了一层灰,闷闷的很不舒服。
裴景翊一向喜洁,便是弟弟不提,他也不想用这副狼狈的样子回去见燕宜,自然没有异议。
于是二人直奔那个小水潭。
然后就和正在岸边烤鱼的沈令月和燕宜“狭路相逢”。
啪嗒。
沈令月手里串鱼的棍子掉在地上,她站了起来,难以置信道:“你们怎么搞成这样?”
走的时候还是两个翩翩公子哥,怎么回来就成误闯黑煤窑了?
小狐狸捡了便宜,叼起半生不熟的烤鱼就跑。
裴景淮脑子转的飞快,立刻道:“不是让你们先下山吗,怎么还野炊上了?”
沈令月脸上的担忧瞬间消散,气道:“还不是为了等你们啊!”
她和燕宜总不能光啃大饼喝凉水吧?
她凶巴巴地冲裴景淮招手,“过来给我看看。”
裴景淮磨磨蹭蹭过去,任凭沈令月把自己来回扒拉了几圈,还要解释:“没受伤,真的没受伤。”
沈令月亲自检查后才放下心,哼了一声,“快去洗洗,洗干净了给你烤鱼吃……哎,我鱼呢?”
……
四人直到天黑以后才下了山,借着夜色遮掩,庄子上倒是没人发现异样,还以为他们在山里玩得忘了时间。
沈令月在路上随机抓了个从田里收工回家的农户,问他白天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那人回忆了下,摇头:“没有啊,就是听见两声闷雷,我还以为要下雨呢,结果等了半天也没下来。”
沈令月悄悄松了口气,回去对燕宜道:“还行,看来矿洞那边的动静,轻易传不到山下来。”
燕宜点头:“毕竟隔了一座山,否则庄子上的人早该发现异常了。”
回到房间,这惊心动魄的一天终于要结束了。
沈令月泡在浴桶里,连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最后还是裴景淮把她抱到床上去的。
第二天下午,“出城游玩”的两对小夫妻终于回到了侯府。
裴景翊和裴景淮连侯府大门都没进,马车掉头直奔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