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他失眠的原因,似乎又不止因为伤口的疼。
还有黎舒舒说的那些话。
无论是他听不懂的那些,还是评价两个人关系的话。
都让他感到烦躁。
这种烦躁,似乎从成婚第一日开始,无一日消解的机会。
所有的烦躁不断累积在他的身上,让他不得不注意这个人。
和从前注意到冯舒兰不一样。
黎舒舒更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让他根本猜不到她下一秒会跳脱出什么举动。
也正因为这样,他投入了更多的关注。
他既感到好奇,又依旧忍不住因为不能掌控而烦躁。
黑夜里,所有的情绪都会被无限放大。
路羡青踌躇良久,终于还是试探性地轻声唤了一句,“舒舒?”
这,是他的低头。
他想试图修补和黎舒舒的关系。
也或许是因为想让从前那个黎舒舒重新回到他的身边。
但无论如何,路羡青似乎并不想和她成为她口中说的那种关系。
‘老死不相往来’。
见对方没有半点反应。
路羡青又提高了点声音,“舒舒。”
“叫什么叔叔。”
“叫爸爸!”
她没有睡着。
不仅没有睡着,还在路羡青尝试着低头的时候,重重迎头一击。
路羡青气得差点从床上起来,走到她身边掐住她的脖子。
她果然有轻而易举气死他的本事。
路羡青捏紧双拳,这辈子不会再低头。
再低头,他就是,她口中的那个‘狗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