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能都放着你不管啊!”
江恣突然又嚷嚷起来。
卫停吟正自顾自地一丧不复返的自言自语立马卡了壳。
“谁跟他们一样了,你是为我去取的灵草,我放着你不管,我不就是个王八蛋了吗!”
江恣气冲冲道,“我虽然很讨厌你这张破嘴,但我不会放着你不管的!”
卫停吟瞳孔微缩。
视野依然不清晰,他还是看不太清江恣,可江恣的声音真是震耳欲聋,震得卫停吟胸腔里的一颗心脏突然都跟着咚咚响起来。
他说:“你可是我二师兄!我不会放着你不管的!”
他很认真。
十六七岁的小孩,声音还是有点天真,喊起来的时候更有些不谙世事的固执。
于是卫停吟就笑了起来。他病重,笑起来断断续续地沙哑,几乎失声。
他笑得江恣恼火:“笑什么!”
卫停吟还是笑,过了会儿才停下来。
“没什么,”他说,“我突然发现你这人真是很有意思……”
江恣不太一样。
卫停吟看着视线里他模糊的轮廓想,跟他以往所有的目标比起来,江恣还真是不太一样。
江恣又嘟囔起来,卫停吟没听清他嘟囔了什么。他突然有些困,又觉得身上又开始烫了,头上冷敷的毛巾都没什么用,他越来越难受了。
他想起江恣冰凉的手心,突然就有了个很不正常的欲望。
于是他说:“把手给我。”
江恣愣了愣,卫停吟不耐烦地催促:“快点儿。”
江恣便把手递了过来。
卫停吟抓着他的手,放在了自己脸边。江恣的手的确冰凉,卫停吟侧过身,把脸枕在他手心里,就那么沉沉睡了过去。
他好像告诉了他为什么。
卫停吟记得自己临睡前,在困意袭来时,迷迷糊糊地嘟嘟囔囔着告诉了江恣,为什么要贴着他的手心睡一会儿。
可是江恣那只手还是僵硬了。
不知道为什么,卫停吟后来也没有去深究为什么。
等他再醒过来,江恣还在他身边,那只手也仍然被他枕在脸下。江恣坐在他床边,以一个一看就舒服不了的姿势坐着,就为了能让他一直枕着自己的手。
一看时辰,卫停吟才发现已经睡了四个钟头。
他问江恣,四个钟头你一直这个姿势?
江恣说是啊。
卫停吟问他,手不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