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所以跟她发生争吵,是因为前几天我刚跟她吵过一架。”
顿时,所有人别有深意的眼神就看过来了。她也没生气,娓娓道来,“我家有一张孩子用旧的书桌,想着要换新旧的没了用,就打算搬下去,选个时间卖了。那天我正一个人搬桌子,没想到杜映兰白天就回来了,下楼时桌角起翘的木渣就勾了下她的裙子,勾出两根丝,我第一时间就道歉了,也说了她的裙子很贵的话可以赔一点钱,没想到她不依不饶,对我好一通骂。”
李崇阳提笔,“什么时候的事?你们都吵了一些什么?”
202住户露出了思索的表情,“记忆有点模糊了,好像是大前天…稍等,我看一下。”说着她弯腰在茶几的隔层翻找了一番,找出了一张类似发票的单子。看了几眼后,她道:“七号,原来是大大前天的事情了。”
“具体吵了些什么我也忘了,我被惹急了无非也就是骂些通俗的难听话,不过她讲的一些,我倒是还记得。”
“她说真是倒了血霉了才跟我们这么一群乡巴佬当邻居,人穷事情多的,有事没事就找她闹。她说要不是情形所迫,说什么也不会来这种地方住,而现在苦日子快要到头了,马上就会有人来接她住大别墅,以后开的车也会是豪车……我看她是有什么癔症,都在这住了多少年了?怎么从来没见过她的家人来关心她
,更是没见过什么能把她带离这里的人。”
其他几个邻居也没想到202还跟杜映兰发生过这样的争吵。
说起来也是有够搞笑的,她们住在这里的哪个不是业主?杜映兰一个租房子住的,居然还有脸嫌她们是穷人。港城有那么多的人,她们要是算穷人的话,其他真正住在平民窟的人要怎么办呐。
得亏了这话是脾气最好的202住户听见的,要是她们其他任意一个人听到,非得扒掉杜映兰一层皮,看看那皮底下包着的,到底是个多高贵的灵魂。
感觉到现场的氛围有些许的不对劲,李崇阳尬笑了一声,不敢火上浇油。
他问话的语气稍微和缓了一些,“杜映兰有没有说过是什么人会来接她走?”
202住户摇了下头,“我倒是问过,她支支吾吾的什么都没有说出来,我走的时候她还冲我喊,等到时候接她的人来了,就把我们这栋楼都买下来,让我无家可归。”她说着有些好笑地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有嘲讽,更多的是感慨,“没想到,来接她的人原来是死神。”
谁都没把杜映兰说的话当回事,她们觉得她就是心比天高,做梦而已。
……
“最后一个问题,你们当了三年的邻居,有没有听说过杜映兰结婚?或者是有孩子?”
李崇阳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听完几个邻居都是摇头。
“杜映兰从来不跟我们说这个的,我们交流地也少,讲的最多的话就是吵架,所以不清楚。”
“应该没有结过婚吧?她这样的人,有哪个男人受得了她,而且从来没见她家里来过什么男人。孩子就更别说了,这样的年纪,小孩怕是早就成年了,怎么会对她不闻不问的?”
“其他更多的就不清楚了。问淑芬呗,她跟杜映兰的关系最好了。”202业主阴阳怪气地说了那么一句。
房东太太立马就急了,辩解道:“我跟她也就只是普通的租客和房东关系,你们跟她处不来,难道我就处得来了?”
“她刚搬过来的时候我倒是问过她以前住哪,她说住拱野区,昙花小院。你们应该都知道那个地方的吧?住那的都是富豪,哪有她这样连半年房租都没法一次性交出来的。后来反正不管她说什么,我都只信一半了,老公孩子这些,她确实从未提过,好像挺抗拒这些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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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俞七茵跟着陆听安两人一起去了杜映兰的衣帽间。
在淑芬那群人的口中,杜映兰能维持住表面的体面,似乎是因为在外面做了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但是稍微有一些见识的人走进杜映兰的衣帽间,就会发现她其实是真的辉煌过一段时间的。
俞七茵读书和刚毕业那会特别喜欢看时尚杂志,尤其封面是一些欧美模特的,那些杂志就是奢侈品做来打广告的。
所以一走进衣帽间,她就发现有好几件大衣,都出现过在杂志上。
“这是FERRAGAMO五六年前的冬装,限量款的,我妈买过一件。”指着一件大衣,俞七茵说。
然后她又提起另一件,“这是Burberry家的风衣,她家主打的就是织法精密,防水性能卓越。布料都还有专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