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东太太拗不过
,眼睛有些狡猾地提溜了两圈,才说出实话,“好啦,我说,我说还不行吗?其实我就住在前面那栋楼,我住在四楼,从上往下可以直接看到这栋楼二楼住户在干什么,而且我闲着没事干的时候经常看杜映兰穿得骚里骚气地出门去,我猜她是从事那种工作的。一把年纪了也是不害臊。”
她吐槽了一句,见陆听安眉头一皱,赶紧又把话头给收回来,不敢再胡乱讲。
“这不是过年吗?谁家不准备点年货,收点好东西的。我想着到好几栋租出去的房子里转转,说不定也能收到点租客孝敬我的东西,礼轻情意重,有比没有好,对吧?”
陆听安看着她露出得意的表情,心中愈发不适。
但是像她这样的人不在少数,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他不好评价她爱占便宜,也没法去说租客们都是窝囊。这不过是港城部分人为了生存的人情世故罢了,一点小钱就能换住得舒服,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妥。
房东太太不知道陆听安在想什么,便还是继续交代,“刚才说了嘛,杜映兰虽然经常拖欠房租,但是她有钱的时候还是挺大方的。而且这个女人对自己很好,吃的用的穿的都是好东西,比我的可好多了,去年过年我来她屋里,她就送了我一套抹脸用的护肤品,可好用了,一整个冬天用下来我的脸都嫩了好些。”
陆听安半眯着眸子,“所以你来,就只是为了再拿些东西用?”
房东太太“嗯哼”了一声,理所当然的表情,“除了这些,我还能找她干什么呢?我想着再拿套东西涂脸,顺便催催下个月的房租。”
“阿sir,我过来真的就只是这么一点小事,我不可能杀人的。杜映兰死在我的房子里,我比谁都难受,而且我比你们更想知道她是被谁杀的。”
顾应州打开了房门,他已经开始从口袋里拿手套和鞋套出来了。
陆听安很自然地接过他递来的东西,最后问了房东一个问题,“你平时也会在租户不在家的时候直接开门进去?”
房东太太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一瞬间脸就涨红了。
身为房东,也是需要一些素养的。租客来租房子,收了钱的同时他们房东就已经没有房子的使用权了,首先得保证他们不会随便出入,损害租客的财产安全吧?
杜映兰这件事,还真的是意外。
“没有的事!”房东太太高声为自己辩解,“我前前后后把家里的几套房子租给过好几个租客了,平时真的不会直接进门的。这不是住的跟杜映兰近吗?前天晚上睡觉前分明看到人进了屋,屋里的灯也亮着,结果第二天来敲门的时候死活就是没人应,我以为她是大清早出门了,或者不想见我,所以昨天我也没开门进屋。”
“昨晚一整晚,二楼屋里的灯都没有亮过,今天早上再来敲门还是没人,我才有点怀疑。杜映兰在我的这套房子里住了都三年多了,还没有夜不归宿的时候呢,不管多晚她都会回家……”
所以她怀疑这人在家的时候出了什么事,也没有问题呀。
陆听安看她神情有点激动,没有出声安抚,而是做好准备工作以后直接进了门。
顾应州看了眼门口,对扒着门框的房东太太道:“早上你进房间已经破坏了案发现场,这次就站门口。”
房东太太连连点头,“阿
sir你放一百个心,就算给我几百块钱我都不会进去第二次了。”
天知道早上进杜映兰的房间,看到床上的尸体时候她吓成什么样,都回家换裤子了!她就是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进去看第二眼啊。
顾应州两人这才放心一些,他们把大门阖上、只留下一个缝,小心地往屋子里面走去。
……
杜映兰死亡的时间没有那么久,房间里面并没有什么异味,倒是有一股很淡很淡的熏香味道。
陆听安吸了口气,总觉得这股味道有些熟悉,似乎在什么地方闻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