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正是涿鹿战场。
原本平静的古战场妖魔横行,天空黑云压城,漫天都是不祥的血雨,我跟凤凰一起并排坐,脑袋挤着脑袋,“这阵法还真厉害,将渭城那魔窟的妖魔全挪到这古战场上,溢出的魔气被古战场的煞气镇压,还真是个天然的封魔窟,再由各家弟子逐个击破被分散的妖魔,想出这主意的真是个天才。”
“那渭城不就空了吗?”我一下子就联想到了许多。
“可不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凤凰笑得露出一口白牙,“这夺回渭城可是一件大功德,天道降下的功德都够将准圣堆成圣人了,你说谁会来捡这个天大的便宜呢。”
“真的有这么容易吗?”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凤凰耸肩,“谁知道呢,反正轮不到我们操心。”
“我听说魔主麾下有‘七绝八尊’,个个都是顶尖的高手,我们到现在连他们的身份都没弄清楚,你说魔主会不会派他们出手?”
“出不出手倒说不准,不过有一个身份倒是很清楚。”凤凰像是想起了什么,意义不明地笑了下,“一百年前渭城失陷,‘血衣绝’出世,带着他手下的‘三尊’,‘怒海尊’、‘白骨尊’、‘赦罪尊’,一夜杀尽边界仙门,白衣仙使们的无头尸体在城墙上挂了三天三夜,白衣变血衣,从此仙地变绝地。”
这也是至今仍梗在所有人心中的一道坎,渭城当年失陷地太快了,周围的仙门被杀得太容易了,魔主那一波闪电般的偷袭至今仍给不少人留下了心理阴影。
我以前听杜长老讲史,他给我们讲过这位魔主和他的魔门,他说妖魔们所在的无底深渊是个奇特的地界,那处天道规则不完善,因此环境也被塑造地极为不同,没人知道魔主是从哪个角落冒出来的,反正他成名的时候就已经统一了魔门,那些赫赫有名的大魔头无一不对他心服口服,但他极少在世人面前露面,最近的一次出现竟还是七十年前应战天尊。
对了,主角跑哪去了?
我想到了正在和圣人们开会的我爹和正不知在古战场哪个角落的主角,不由得紧张起来,要是我爹和主角碰上了他会不会直接劈了李折光?
……不不不,我爹从来都不乱劈人。
可是万一呢?
以防意外我还是跟在我爹旁边吧,不能让他和主角撞上。
老乡你最近也低调一点吧。
我心想。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顺便看看镜子里的涿鹿战场是什么状况,凤凰对着里面的人指指点点,不是说这个学艺不精就是说那个差点火候,我聚精会神地盯着战场上的画面,那上面有许多我只在书上见过的妖兽,圣人们的阵法将它们分散了,我们的视角也在不同的人身上跳跃。
一会儿是和九头妖兽决一死战一会儿是被天魔追得抱头鼠窜,凤凰说圣人们给了参加百家试炼的修士们一块令牌,若是遇到生命危险自己击碎令牌就可脱离战场,同时这令牌也可以监视到战场内的动静,我们现在能看到涿鹿战场里面的情况就是托那令牌的福。
“你知道今年为什么来参加百家宴的人这么多吗?”凤凰呲着牙笑,“因为法家的圣人放出了消息,他要在这百家宴上挑徒弟。”
圣人亲传,多么诱人的条件啊,要知道如今的诸子百家想出一位圣人是多么困难,每年有多少“准圣”卡在那最后一关,只能退而求其次当个“圣者”。
我盯着涿鹿战场看了半天,看了满眼的刀光剑影和妖魔尸体,良久迟疑道,“这些妖魔……好弱。”
虽然我一没上过战场二没打过架,但就连我都能看出此刻涿鹿战场上的妖魔简直是跟纸糊的一样,本还有些手忙脚乱的修士们在适应了之后手起刀落就是一具妖魔尸体。
凤凰也盯着镜子喃喃自语,“有点不对劲,当年攻占渭城的可是赫赫有名的大魔头,这些小兵是哪来的……”
渭城那个魔窟不知装了多少妖魔鬼怪,我和凤凰看里面的修士们杀了半天也没杀完,然后白光一闪,画面全部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