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洋洋得意,“表兄一定不懂吧?我比表兄懂得多。”
“爱?”嬴政古怪的上扬语调,目光自她的笑脸上逡巡而过,故意道,“我的确不懂,你教我。”
其实她也不大懂,但这种时候怎么能唱衰自己呢?
“哎呀,就是想要永远在一起,每日一起用膳、一起玩耍、一起睡觉,死了也要埋在一处。”
“?什么死不死的,休要再说这个字。”
他黑漆漆的眸子严肃起来还挺吓人的,般般捏捏他的手,“就是随便举个例子呀。”
“你懂得这样多,”不知道在哪里懂的,“可是有了所爱之人?”
般般摇摇头,“没有,”她后知后觉,“我在画本上看到的,你信吗?”
“信。”看不出信没信。
“我不是你所爱之人吗?”嬴政追问前个问题,“我们每日一起用膳,一起玩耍,一直在一起,你午后都是在我的屋子里歇晌的,也算是一起睡觉。”
般般愣住,不大确定,“算吗?”她迷惑的摸摸脑袋。
“算。”嬴政笃定的点头。
“好吧。那表兄呢?”
“我所爱之人当然是你和我阿母。”
说的有道理…
般般转而张开手臂央求他,“我走不动了,表兄背我。”
嬴政矮下身子,她立即欢扑上去,小手勾住他的脖颈,乖乖伏在他的肩头,“表兄对我真好。”
到了别院,他教她学开蒙要训,这书数日前她就开始学了。
如今般般已经会写字,将将努力拿捏住毛笔下笔的力道,字形不大好看,朱氏说她写的是毛毛虫爬行,姬修说晕成一块儿像黑煤炭,辨不出是什么字。
般般嘟囔,“能怪我么?不是在竹简上写字就是在布上写字,不晕开才怪呢,要是有纸就好了。”
要是有铅笔就好了!
“何为纸?”嬴政皱眉新奇发问。
这着实问倒般般了,她不知道该如何描述,神情充满了希冀,“就是…薄薄的,能折叠能固定的东西,极易上色,不像布软趴趴,脆脆的还能撕开。”
姬修笑话她神思妙想,说这世界上哪里有这种东西,定是她想逃脱练字的借口。
般般苦哈哈,有话说不出,她还算机敏,知晓重生、穿越这种事情不能轻易说出口,古代人迷信,说不定要将她架上火堆烤了。
好在她是小孩子,平日里随便说点什么压根没人信,只当她是童言无忌,毕竟很多小孩子会编词儿,表述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