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个读姬么?”般般指着前一个字。
“我方才不是说了?排序打乱了。”嬴政很有耐心,圈着她的小身子,“这个字念政。”
“政,是表兄的名字。”她枕着手背侧趴下,冲他甜甜笑,“我们两个人挨在一处,名字也在一处。”
“那当然。”嬴政将她脑袋板正,顿了片刻才继续带她认字。
只认了一会儿功夫,她便喊着累了要休息。
嬴政觉得表妹不大聪明,这些字竟要带着读两三遍才能记住一些,跳舞更是没有耐心,听月姬说她在舞上也没什么天赋,唯一的长处仿佛是吃喝玩乐?
不过也没甚关系,她过的富足快乐便足以。
他撇开她自己温习今日学到的东西。
般般盘腿坐在一旁,数着剥够十颗瓜子,然后囫囵塞进嘴里咀嚼,吃的满口生香。
自己吃了会儿,她剥了一捧凑到嬴政身边给他。
他不吃,她自己吃。
“表兄为何这样用功?”她认识他约莫三年了,几乎每日都能看到他埋头苦读,或者在院子里练武。
没有个停歇的时候。
前世院长爷爷苛待她们,每周也有假期的。
没有人监督,他竟然能恒心每日苦读,实在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嬴政没有回头,“来日我定要回我阿父身边。”他不能、也没时间懈怠。
他说的简单,般般听得模糊,想起庞氏和阿父那天的交谈,她惴惴的追问,“那以后我还能跟表兄见面么?”
“你可舍得与我分开?”他听出了她的不安。
般般依偎在他身边,脆生生的理所当然,“当然不舍得。”
他笑了一下,继续念书,在桌几下握住了她的手。
过了会子,她还在吃。
嬴政轻敲她的脑袋,“少吃些,口鼻生疮你就难受了。”
“唔!”般般捂着嘴,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只小水壶,绣着一朵粉色的花,“我让从云泡了败火的甜茶。”
不知道表兄的阿父是什么人,阿父阿母不说,但她估摸着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否则怎么会明知道他又娶了别的夫人,全家仍旧不甘心,还要试探那男人的态度?
在这方面,般般有着谜一般的直觉。
举起小壶,她讨好的乖乖问,“表兄尝尝吧?可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