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带您过去。”
杜成林正坐在堂中唉声叹气,看到季长天他们出现在眼前,一脸错愕地站起身来:“殿下?您怎么来了?”
“听闻州廨失窃,我特来看看。”
“唉,”杜成林长叹一声,挥挥手屏退了左右,苦笑道,“让殿下见笑了,这昨日殿下刚给我提供了新的线索,我正要去查,今日就发现银库失窃,这……这窃贼,都骑到我头上来了!”
时久瞥他一眼。
别说,演得还挺像那么回事。
“杜大人,我有一事不解,”季长天道,“这三十万两银,如此庞大的数额,光搬运起来都不知有多费力,怎么可能在一夜之间被偷盗一空?”
“可不是一夜之间,殿下,您随我来。”
杜成林领着他们来到银库,用钥匙打开了门:“您看,这就是我们州廨的银库了,平日里开销的银子,以及征收的税款,都存放在此处。”
里面整齐码放着许多个比膝盖还高的大钱箱,其中几个已经被打开,露出白花花的银子。
季长天看了一眼,诧异道:“这银子,不是还在吗?”
“殿下,您可不能只看表面,”杜成林将最上面的一层银子扒开,“您看看,这底下是什么?”
下层的银子竟全都不见了,变成了白花花的石头。
季长天:“……”
“这贼人甚是可恶!”杜成林一拍大腿,“盗走了银子,又用石头来填充,从表面根本看不出任何异常,要不是今日要动用银库里的钱,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发现呢!”
季长天手中折扇微微摆动,他思索片刻,道:“可杜大人,我还有一事不明,这银库里有银子正常,但为何却能囤积如此多的银子?三十万两……太夸张了吧?”
“唉(bud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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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解也是正常,”杜成林冲他比了个“请”的手势,带他到茶桌边坐下,“这些银子,大致分为三部分,第一部分,是各种日常所需售卖所得,比如盐、矿、地;第二部分,便是商税,城中商铺的营收,我们抽取部分——当然了,这些钱都不多,上缴以后就不剩什么了,这里面占比最重的,还是朝廷的拨款。”
“什么拨款?”
“修路的钱,”杜成林给他倒了杯茶,“殿下有所不知,自大雍建朝以来,从先帝时期开始,就很重视修路,这晏安到晋阳的官道,在二十多年前修缮过一次,才能变得像今天这么平坦、宽阔。”
“当然,先帝的宏愿不止这一条路,还想让整个晋地四通八达,全天下的道路纵横交错,车马川流不息,横贯河东河西,纵通大江南北。”
“因此,这些年来修路始终未曾停止,可您也知道,咱们晋地,表里山河,峰环水绕,路修起来是难上加难哪,故而这路修修停停,始终不算顺利。”
“每年开春,朝廷的拨款便会送达,不过,去年修的那一条路,逢山开道,遇水搭河,中途又出了点岔子,始终没找到解决办法,到现在还没完工,这前面的工事推进不了,后面的也就没法跟上,便这么搁置下来。”季长天:“春天拨款……依杜大人的意思,银库里那些银子,已经存放了半年之久?”
“是啊,”杜成林懊悔道,“这朝廷给的钱,每一文每一两都有其对应的作用,下官却也不敢乱动,若非如此,怎会给那窃贼可乘之机?”
时久实在没忍住开口道:“可我看你这银库,连个窗户也没有,连大门都是铁的,窃贼再怎么上天入地,也不可能进来行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