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起哄:“哥,嫂子就在眼前,机会转瞬即逝,你加油啊,追完人赶紧来训练。”
傅蔺征踹了他们一脚,让他们滚。
几人走后,他看着手里的药和粥,推门进了病房,容微月睁开眼,他走过去:“起来吃点东西
。”
她虚弱地坐起身,傅蔺征把粥和小菜摆到她面前,又把药和水摆在一旁。
看到是寡淡的白粥,她用勺子慢慢搅动着,半晌傅蔺征的无奈嗓音落下:“都搅成汤了还不吃?不然我喂你?”
她闷声道:“不用,我自己吃。”
毫无胃口,容微月没动小菜,舀着粥机械般往嘴里送,跟吞铁一样,傅蔺征见此无奈走出病房,回来时拎着个冬瓜糖罐:“配点这个?”
从前有次她在学校生病,只能喝粥,她什么都不想配,唯独想配冬瓜糖,当时傅蔺征跑去校外的超市买了糖赶回来,朋友就看到向来不可一世的大少爷,在一个女孩子面前,跟哄小朋友似的哄她多喝一口粥。
后来傅蔺征的课桌抽屉里都会放着罐冬瓜糖以备不时之需,只是她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这里还有,她微怔点头,加了糖,粥甜丝丝的,让人有了胃口,她喝了几口淡声道:“你不是还要去训练吗,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他偏开眼,故作随意道:“车有问题,还在维修。”
容微月没再说话,傅蔺征拿走她的策划案:“这个我会看的。”
她轻轻应了声。
末了她喝完粥吃了药,躺下来休息,他也出去了。
肚子痛感渐渐消失,迟些时候外头夕阳漫天,容微月恢复过来,下床走出病房,却看到傅蔺征还坐在门口,手里拿着策划案,弓背压低,逆天长腿微敞,鸭舌帽盖住眼底的冷拓。
傅蔺征刚刚去训练后又回来了,看到她,合上文件,起身走来,“怎么不多躺会儿。”
“我好多了,没什么事。”
男人示意了下策划案:“你写的我看了,创意很好。”
“谢谢。”
昏暗的室内,只剩一道浅浅的金光透过侧门的高窗户投在他们脚边。
安静须臾,薄荷蓝莓的烟草味在空气弥漫,男人高大的身影挡在面前,沉哑声音落下:“抱歉,刚才车开太快了。”
“没事,是我自己身体不舒服,”容微月敛睫,“我先回去了。”
她要走,手腕被轻轻攥住。
“我送你。”
容微月垂下的视线顿住,正好落向他的左手腕口。
七岁那年,她开始学做花丝镶嵌,容承业就教她用皮老虎焊接,当时她力气太小,皮老虎没拿稳,左手腕口就烫了下,她疼得直掉眼泪却被父亲逼着不许哭。
后来伤口结痂,留下一个月亮形状的疤痕,她觉得很丑,就老是用手或者衣服故意遮着,傅蔺征得知后,什么都没说,第二天却在相同位置刺了个月亮刺青,和她说着,笑意懒拽:“丑什么,这月亮多好看,老子也刻一个,以后我们牵着手走出去,不是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是一对?”
那刺青在离脉搏跳动最近的位置,如今却不见了。
他早已放弃了这段感情吧。
容微月敛睫,“不用,你忙你的吧。”
他直直看着她,眼底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