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知道,肯定是铁牛抱他回房的,不过奇怪的是铁牛没在。
他爬起来穿了外衣,摸黑下床,一边喊铁牛。
没一会,门外传来脚步声,铁牛端
着烛台到了(budux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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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个照面,铁牛将烛台放下,说:“你先穿好衣裳,外头寒气重。”
“知道了。”汤显灵一边拉拢衣衫系绑带,一边说:“天都黑完了,你怎么还在外头?起夜吗?”
铁牛:“不是,二姐和孩子们来了。”
汤显灵系绑带的手一停,看了过去,“发生了什么事?光是二姐和孩子们?”
“崔伯安在外头有女人,还生了个儿子,过年那会生的——”
汤显灵没听完就骂了句:“这狗东西王八羔子。”
他就说今年过年就二姐带着孩子来,说什么乡下田出了问题,而后开了春,往年拖拖拉拉到了五月才来接二姐和孩子,今年三月初就来了,他还跟娘吐槽说,崔伯安像是中了八百万。
真是狗东西。
“车夫师傅安顿好了,二姐刚和孩子们吃完饭,孩子们困了抱到娘的屋子里睡觉,二姐睡不着,跟着娘在说话,我想先回来看看你。”铁牛说。
他一个大男人留在那儿,二姐有些话不好跟娘开口。
汤显灵明白过来,“你先回屋睡觉,我去听全乎了。”他说的是杀气腾腾,恨不得撸了袖子去崔林镇干架。
铁牛哪里睡得着,但也不好往堂屋去,就说:“你端着烛台过去,我就在屋子里等你。”
“知道,你早点睡,明日还有活干,别等我了,我刚足足睡了一觉,现在不困。”汤显灵说着抄起烛台去了隔壁堂屋。
堂屋里点了蜡烛,烛火明明晃晃。
汤珍跟娘坐在罗汉床上,母子二人靠着,蒋芸在说什么话,声音比较小,汤珍时不时擦擦眼泪,氛围很是压抑。
汤显灵进去听见娘说‘都是我不好亏欠你们姐仨’,不由接话:“娘,以前的旧事不提,日子都是向前看的。”
“五哥儿。”汤珍抬头看去,不知为何,五哥儿一出现,她心里又有些底气找到了根骨似得。
蒋芸本来自怨自艾,沉浸在过去旧事上,她已经很久没说过、想过以前的事,因为五哥儿不爱听这些反反复复的苦难事,她以前和香萍也说过,但说的不多。
后来巧莲跟她说起她家大郎、二郎的事,听多了,蒋芸就知道为啥五哥儿不爱听她提过去,说这些,反复说,只能更苦更难受,让旁人也难受,对现况帮不了半点。
她恍然惊醒,扭头一看,果然二娘一直在哭,刚才吃饭时都不哭了。
汤显灵拉了椅子坐在罗汉床边上,喊了二姐,直接说:“铁牛跟我说了个大概。”
“他真不是东西,这些年了,我任劳任怨孝顺公婆照顾孩子将后宅打理好,他在外做生意……”汤珍一串的抱怨埋怨带着哭腔。
汤显灵听了会,二姐也要发泄的,只是听着听着就不住的跑神,跑一会嗯嗯嗯回应二姐,因为二姐说的事情反反复复都是些鸡毛蒜皮过日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