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分明是没把她放在眼里!
一股不忿的感觉瞬间涌上心头,让云安长公主姣好的面容都微微绷紧。
周遭的空气仿佛凝滞了几分。
然而……云安长公主到底还没蠢到,公然把这番话说出来的地步,不然岂不是自取其辱。
她强压下心头的火气,嘴角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目光从芙蕖脸上扫过,最终落在文淑长公主身上,硬邦邦地道:“原来如此。”
“倒是本宫多嘴了,既然皇贵妃相邀,你就去吧。”
云安长公主顿了顿,似乎觉得这样走了太失面子,又补了一句:“等五妹得空了,本宫再来你府上寻你说话。”
话音落下,她也不等文淑长公主回应,便冷哼一声,扶着侍女的手,转身重新登上了马车。
文淑长公主看着云安长公主的马车径自离去,暗暗叹了口气,对芙蕖投去一个略带歉意的眼神。
芙蕖依旧面色平静,仿佛刚才那场小小的风波并未发生,只微微躬身:“长公主殿下,请上车吧。”
文淑长公主颔首,搭着碧痕的手,登上了前往皇宫的马车。
……
永寿宫庭院东南角,特意辟出了一片牡丹圃。
时值春末,正是牡丹盛放的季节。
沈知念引着文淑长公主缓步而来,尚未近前,一股馥郁却不甜腻的芬芳便已随风袭来,沁人心脾。
步入圃中,眼前的景象更是令人心折。
但见各色牡丹竞相怒放,碗口大的花朵层层叠叠,压得枝头微微弯垂。在明媚春光下,呈现出一种极致的丰腴与华丽。
沈知念今日心情似乎颇佳,唇角噙着浅淡笑意,驻足于一株花开并蒂的魏紫前。
那花瓣深紫近墨,绒光熠熠,花型丰满如绣球,乃是牡丹中极为名贵的品种。
她伸出纤指,极轻地托起一朵垂首的花冠,指尖如玉,与深紫的花瓣形成鲜明对比,更显其尊贵神秘。
沈知念语气随意,如同闲话家常:“这株魏紫,是去岁内务府才从洛阳寻来的,今年倒是开得争气。”
“文淑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