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没人再来拦她。
而那招惹祸端的面具,此刻静悄悄的躺在地上,谁也没有理会它,少年龇牙咧嘴的走到男人身边,盯着那道逐渐被夜色模糊的背影嘟囔道:“公子,我们就让她这么走了?”
“不然呢?”
男子负手而立,眺望着远处,声调平平听不出喜怒。
“她可是我们目前唯一的线索。”
少年摘了面具和另一张丢在一处,犹不死心,“要不还是让属下再去查探一番,也好安心。”
“不必,枕溪已经去了。”
男子此话一出,少年刚缓过来些许的心瞬间又惊了,“怎么让他去,那姑娘厉害着呢,万一被她发现那两人不得打起来!万一他还打不过……”
“打不过也不会比你更丢人。”
一记眼刀扫过。
少年打了个冷战,连忙堆笑道:“属下这不是怕受了伤,耽搁公子您此次南下的大事嘛。”
提起此事。
少年敛色正容,“咱们好不容易查到这条线,人死的也太蹊跷了,公子,接下来怎么办?”
男子回首,望向黑暗深处:“去傩神庙。”
知道身份就好办了……
浓稠的夜色弥漫无垠,于许多人而言,这都是个彻夜难眠的晚上。
阿棠脱了面具没有遮掩,又不想惊吓到旁人引起骚乱,走到熟悉的地界后,灭了火把,一路飞檐走壁朝着济世堂的方向去。
济世堂前面是药铺和看诊的地方。
后院就是他们师徒的家。
小渔控制她的身体离开时还颇有些讲究的熄灯挂牌,给门落了锁,阿棠在身上翻找一通,摸出钥匙推开门。
药铺铺面不大。
左边用帘子隔开接待病人,他们师徒共用,自三年前师父病了之后,就只剩她一个人坐诊,正堂打着两面药柜,抓药取药都在这儿,最右边的山水屏风后支着两张床,遇到病情过重不宜挪动的,就安置在此处休息,现在空无一人。
等阿棠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在铺子里转了两圈。
书案上还放着她写了一半儿的药方,小渔不在,还是和以往一样,做了错事就藏起来,等着她‘忘了’之后再现身。
阿棠无奈叹气。
将东西一一归置好,关了铺面熄了灯,这才端着烛台去往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