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自己每个月到手的几百文钱,忽然陷入了深深的怀疑……她当时怎么就觉得陈允渡是个贫苦农家子?
人家的家底可比她丰厚多了。
陈允渡没忽略许栀和脸上一闪而过的惊讶、意外、羞赧,他抬头温柔地对许栀和说:“这些,都归姑娘做主。”
许栀和没有推拒,陈允渡既已坦诚相待,她也无需遮遮掩掩,将今日的添妆和地契铺子也拿出来,放了进去。
——这就是他们日后去汴京的启动资金了!
她准备将木盒盖上的时候,忽然迟疑地看向陈允渡:“公爹婆母那边……”
陈允渡道:“姑娘放心,已经给过,再多,爹娘也不愿收下了。”
陈父陈母本不愿意要,不过陈允渡一番心意难拒,才略表示一二,收下了小部分,其余一分钱也不多要,只道科考费钱,等日后出人头地,再买些好酒好肉回家吃饭便是。
看来陈允渡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做事很稳妥周到。许栀和不自觉流露出一丝满意,将木盒关上后,对他道:“放回去吧。”
陈允渡应了声好,又将东西放了回去。
这么一消磨,外头的天色已经黑透了。许栀和望着放完东西,重新坐在身边的陈允渡,略略迟疑,伸手轻轻搭上了他的肩,而后凑近了些许。
远远看着,像是她倚靠在少年怀中。少年的眉眼在烛火下显得昳丽,微微张开双臂,将她虚虚揽在怀中。
可能是摇晃的烛火,太过旖旎了罢。不自觉地,她就像是被火光吸引的飞蛾,仿佛只有更贴近他,才能触及到一种温暖。
唇齿相碰的瞬间,两人都有些迷茫,少年身上浅幽的清酒与苦茶味交错,呼吸渐渐凌乱,半响,他微微松开怀中的人,看清怀中人眼中水光潋滟,眸色黯沉了几分……
他不可避免地贴近,再贴近,怀中人颤抖着后退,却被他虚虚握住了手腕。
力道不大,想挣开无须费力。
许栀和艰难地睁开眼眸望他,陈允渡的喘息声环绕在耳边,蛊惑着她的心神,她根本提不起一丝力气,只能纵容地看着少年一点点分开她的五指。
十指紧扣。
陈允渡半含住她的耳垂,呼吸急促,嗓音暗哑又克制,“……可以吗?”
许栀和一口咬在他的肩头,都这样了,还问什么问?
她在心底不断暗示自己,合法夫妻,合法行为。
可她到底没忍住,另一只没被扣住的手虚虚搭在眼眸上,似乎只要看不见,心中便不会害羞。
可身上异样的反应正清清楚楚地告诉她:她正在被一点点探索……
陈允渡注意到她咬着自己的唇,低喘着送上自己的肩头,诱哄道:“别咬自己,咬我。”
许栀和也没客气,重重一口咬在了陈允渡的肩上,同时控制不住地轻吟出声。
……
云雨初歇,许栀和有些失神地望着床头晃动的红烛,一开始虽然有些奇怪,但后来渐渐品出其中滋味,从难耐到享受也不过几息而已。
她看向陈允渡。
后者比起她看着好受许多,除了喘息不止,看上去依旧神采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