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态之娴熟,要是真的存在命运教会,以学姐现在的熟练程度,简直可以直接前往报到,上岗工作。
在大门敞开之际,易逢初这么想着。
……
门后,“妈妈”还维持着急切开门的动作,表情古怪地怔在原地。
透过两条缝成黑蜈蚣的眼睛,它的视线落到眼前有些陌生的银白身影上,内心的违和感和危机感不断扩大。
这令它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莫名有种想要关上门的冲动。
它的“丈夫”——以前是这个模样的吗?
它困惑地想。
“妈妈”努力回忆着,但过往的记忆皆如蒙上了一层云雾,看不真切;
待茫茫雾气散去,记忆中的人影就被凭空替换,仿佛旧相册里的人被一一剪去,然后黏贴上了另一个人。
对,是这样……
它的“丈夫”,好像确实是这个模样的。
可是为什么,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它忽然觉得对方如此陌生?
理智和直觉,顿时在“妈妈”的脑海中拉扯起来。
虽然它在记忆方面找不出任何错误,但它毕竟是因副本而诞生的怪物。
——而怪物最为信任的,就是自己的直觉。
所以,哪怕过往的一切记忆都告诉它,眼前的人影确实是与它共生的“丈夫”,但它仍然用力攥紧门把手,想要立即关上大门,把给它带来威胁感的存在拒之门外。
易逢初勾了勾嘴角,上前一步。
“亲爱的……”
祂表现得就像一位性情温润、好脾气的丈夫,开口道,“不让我和孩子进去坐坐么?”
祂的语气仍然温柔,但一手却已经拦住门槛,阻拦住“妈妈”潜意识里想要关门的行为,姿态呈现出一种强硬的侵略性。
似乎祂的温柔,也仅仅出于个人的习惯和礼仪,而并非真正体谅旁人的感受。
听到那个过分亲昵的称呼,“妈妈”莫名心底发寒,身体惊惧地颤了颤。
它总觉得,对方的话语就如同一条柔软而致命的蛇,缓慢顺着它的脊背往上攀爬,直至环绕住它的脖颈,缠绕得令它无法呼吸,直到失去生命……
就在它僵硬在原地的这一会儿,易逢初已经自然地迈进大门,小罗紧随其后,像一条乖顺的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