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慎言。”
顾衍淡道:“说了多少次,隔墙有耳。贤王胆子大不大另说,你妄议兄长,有失储君风范。”
“肯定是他,他心虚!”
太子言之凿凿,巧的是,前几日贤王告病,接连几日没有来早朝,今天的风波,贤王完全置身事外。
如今告御状的是和贤王党无关的外地学子,完全抓不到贤王的把柄,此番来者不善。
太子俊秀的面容露出忧色,“太傅,这可如何是好。”
在他羽翼未丰之前,他离不开顾衍。
顾衍道:“凭圣上彻查,还臣清白。”
“那怎么行?太傅——”
“殿下。”
顾衍打断他,语气平静,“臣如今已被褫夺官印,你不该称臣为太傅。”
太子一怔,随即道:“多年恩师,传道受业解惑,岂能因为一方印玺断了恩情?”
顾衍倒是没想到,他早已放弃的太子,能在这时候说出这番话。
太子面露期盼,“太傅,您是不是已有应对之策?”
毕竟顾衍游刃有余的模样,实在不像一个被罢官的人该有的反应。
“并无。”
顾衍慢吞吞道,他看着慌张的太子,道:“我行得正,坐得端,自然无畏无惧。”
“殿下无须担忧。你的当务之急,是和太子妃有个东宫嫡子。”
说到孩子,太子略微难堪地低下头,顾衍拍了拍他的肩膀,侧身走过。他今日没有去东宫讲学,回来的早,于是侯爷被罢官一事,迅速传遍侯府。
……
侯爷是侯府的天,顾衍被罢官,无异于天塌了。顾渊和明澜在书房等他,老夫人和三房那里闹得人仰马翻,顾衍去了一趟春晖堂安抚老夫人,直接来了主院。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怕什么。”
顾衍不以为意,他解了外袍,姿态随意坐在红木椅上,问道:
“今日高先生怎么说,开方子了?”
顾衍交代过,即使颜雪蕊心里看不上这个“高神医”,也推拒不得。高先生这回搭了脉象,倒没有开药,只说让夫人放宽心。
“郁结于心最耗气血,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九,夫人气血不足,更该看得开些。”
说得颜雪蕊一脸莫名,她近来好着呢,哪儿有郁结于心?果然是个江湖骗子。
她含糊应过,追问顾衍,“春闱之事……是贤王一党的陷害?”
顾衍心道,不光是贤王,她心里装着那个野男人,在后背出力不少。
瞒着他找大夫,治骨头的、治灼伤的,她可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