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等细腻的心思,她没有和顾衍细说,心中思忖片刻,她扯开话题。
“碧荷在我身边伺候惯了,也没犯什么大错,叫她回来吧。”
碧荷什么都好,就是时常管不住嘴。平时看在她的面子上,顾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正好赶上这个当口,她就成了那只“敬猴”的鸡,现在还在柴房关着。
那丫头不爱钗环穿戴,就爱金银。叫账房多给她支两年的俸银,权当给她的补偿罢。
“好。”
顾衍此时十足地通情达理,温声道:“你是后宅的女主人,后院的赏罚定夺,你做主便是,无须知会我。”
带着薄茧的指腹轻划过她的手背,顾衍喟叹一声,道:“你我多年的夫妻,怎做这般小女儿情态?平白惹人笑话。”
颜雪蕊轻轻“嗯”了一声,她既沏了茶,他也投桃报李,此事就此终了,彻底忘了吧。
两人都有心修好,一会儿功夫,颜雪蕊又从椅子上坐到了他的大腿上,气喘吁吁半晌儿,夫妻俩拉拉扯扯,不知怎么滚到了床帐内。
衣衫凌乱,气息粗浑,颜雪蕊正欲闭上眼承受时,顾衍忽然停住了。
他的双眸狠狠盯着她,喉结剧烈滚动,四眸相对片刻,顾衍一把扯过一旁的锦被,裹住她光洁无暇的肩膀。
“此时,且不能纵欲。”
他道。语气分外隐忍,胸口微微起伏,气息尚未匀称。
颜雪蕊怔住了。从前她怕他,但这段日子,他一反常态日日茹素,他现在动她,她其实没有那么大的反应。
她也弄清楚了当初的乌龙,她不喜欢高神医,但不用喝黑乎乎的药汁,也不用承受床笫之苦,她愿意受那套针法……怎么说呢,有用,但不多。
聊胜于无吧。
高神医说须得假以时日,效果才能更好。颜雪蕊嗤之以鼻,但顾衍信了。
可他不是不行,他可太行了,有时情难自禁,他忍得辛苦,也弄得颜雪蕊不上不下。
她从前对这种事,一直存着抗拒的心思,也把这当成一桩你情我愿的“交易”,如今交易的权衡两端忽然失衡,她的身子……她好像做不了主了。
她掩盖住这种异样,看着顾衍,道:“要不……妾身帮帮侯爷?”
前些日子,忍不住时,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
顾衍笑了笑,轻轻吻她的乌黑的鬓间。
“乖蕊儿。”
他道,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愿意服侍他,这种感觉,比真正来一次还叫他愉悦。
他俯下身,又缠缠绵绵半晌,修长的手指给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整理衣冠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