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双眼紧闭,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浓重的扇形阴影,掩盖了空洞和惊悸。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轻若游丝,饱满的胸脯在宽大的病号服下几乎看不到起伏,仿佛一尊被彻底抽走了灵魂的东方瓷偶,只剩下惊心动魄的脆弱美丽。
张柠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身上依旧穿着那件染血的燕麦色开衫,里面是浅灰色真丝睡衣。左臂的悬吊带和绷带刺目地提醒着不久前的惨烈。
她脸上带着巨大的疲惫和担忧,琥珀色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陈琛沉睡的脸庞,右手极其轻柔地握着陈琛露在被子外、冰凉纤细的手。
她的指尖小心翼翼地抚过陈琛手背上输液的针孔和那片细腻微凉的肌肤,饱满的胸脯随着悠长而压抑的呼吸微微起伏。
病房门被无声推开。张煜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他已经换下了染血的衬衫,穿着一件深灰色的棉质圆领t恤,紧身的布料清晰地勾勒出他宽厚结实如同钢铁浇筑的肩背轮廓和贲张的胸肌线条。
手臂上简单的包扎掩盖不住那份强悍的力量感。
湿漉漉的短发向后梳拢,下颌线紧绷,布满血丝的眼睛里带着未褪尽的暴戾和一种深沉的疲惫。
他手里端着一杯温水,目光第一时间落在病床上那个单薄脆弱的身影上,眼神瞬间变得复杂无比——有无法保护的愤怒,有后怕,更有一种沉甸甸的、几乎要将人压垮的怜惜。
他放轻脚步走进来,将水杯轻轻放在床头柜上。动作间,t恤紧裹下贲张的胸肌随着呼吸起伏,带来强烈的雄性压迫感。
“她怎么样?”张煜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目光看向张柠。
张柠轻轻摇了摇头,握着陈琛的手紧了紧,声音带着疲惫:“惊吓过度,神经严重过载,王主任用了强效镇静才勉强稳住。身体没有新的损伤,但精神…像被彻底抽空了。”
她的目光落在陈琛领口下那片带着红痕的细腻肌肤上,琥珀色的眼眸中充满了心疼。“她需要时间…很长的时间。”
张煜沉默地点点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陈琛苍白脆弱的脸颊和她领口下那片刺目的红痕。
昨夜复健室里她如同受惊小鹿般被自己揽入怀中时那份惊人的柔软触感和温热的呼吸,与此刻这副毫无生气的模样重叠在一起,像两把钝刀反复切割着他的神经。
他沾着薄茧的手指在身侧微微蜷缩,又缓缓松开,最终只是伸出手,极其小心地、用指尖轻轻拂开陈琛颊边一缕被冷汗黏住的发丝。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仿佛触碰的是最易碎的珍宝。
就在他指尖即将离开的瞬间!
“不…不要…蓝山姐姐…针…蓝色的光…冷…”
一声极其微弱、如同梦魇般的呓语,毫无征兆地从陈琛苍白的唇间逸出!她的身体猛地剧烈颤抖了一下!
紧闭的眼睑下,眼珠在疯狂地转动!沾满冷汗的纤细手指猛地反抓住张柠的手,指甲几乎要嵌进张柠的皮肉里!
“琛琛!琛琛不怕!阿姨在!张叔叔也在!”张柠立刻俯下身,用自己温软的身体紧紧贴住陈琛颤抖的背脊,用没有受伤的右臂环抱住她,试图用体温和声音驱散她的梦魇。
宽松的真丝睡衣领口随着动作敞开,饱满的胸脯紧贴着陈琛单薄的后背,那份母性的温暖透过衣物传递过去。
张煜的心脏瞬间被揪紧!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陈琛痛苦扭曲的脸庞和剧烈颤抖的身体,昨夜屏幕上那组恶魔般的尖峰波纹如同烧红的烙铁再次烫在他的视网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