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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8章 老实点（第9页）

沈默被捕，安静死亡，指令被覆盖…这一切，似乎都在这个突然出现的、如同幽灵般的杀手的计算之中！

他是谁？沈默最后的底牌？还是…另一股势力的清道夫？

汗水，混合着油污，顺着张煜的鬓角滑落。

他沾满污迹的手指，极其缓慢地松开了腰间的手枪握把。

他缓缓地、艰难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站在阴影边缘、如同死神化身的灰影杀手。

杀手的目光在张煜身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如同冰冷的探针，缓缓扫过整个空间——昏迷的黄莺、张柠、陈琛，安静恐怖的尸体，以及张煜手中那个散发着柔和绿光的指令盒。

“东西，给我。”电子变声的沙哑声音再次响起，枪口微微下移，精准地指向张煜握着指令盒的那只手。

……

死寂如同凝固的沥青，沉甸甸地压在布满油污与死亡气息的钢铁坟场。

空气中混杂着皮肉焦糊、工业废油、硝烟铁锈与新鲜血腥的恶臭，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腐蚀肺叶的粘稠感。

那道站在阴影边缘的灰色身影，如同从钢铁穹顶上滴落的致命毒液。深灰色的城市迷彩作战服完美地消融在废弃机械的斑驳锈迹中，勾勒出精瘦、流畅、充满爆发力的线条。

脸上覆盖的黑色面罩只露出毫无波澜的双眼和紧抿的薄唇，那双眼睛，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反射着惨白应急灯光的冰冷，没有愤怒，没有怜悯，只有纯粹到令人骨髓生寒的漠然与精准。

他手中的消音手枪，枪口稳定得如同焊接在空气中，直指张煜握着指令盒的、沾满油污的手腕。枪口那一缕几乎散尽的青烟，是这片死寂中唯一的动态。

“东西，给我。”电子变声器处理过的沙哑声音再次响起，如同生锈的铁片刮过玻璃，不带一丝人类情感的涟漪。每一个音节都像是冰冷的子弹，压得人喘不过气。

张煜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冰锥钉在原地。扑倒的动作只完成一半，侧脸紧贴着冰冷、油腻的地面，粗粝的铁锈颗粒硌着他的颧骨。

汗水混合着油污，沿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和贲张的脖颈肌肉不断滑落，浸湿了作战服敞开的领口，露出小片汗津津的古铜色胸膛，在压抑的喘息中剧烈起伏。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道穿透面罩的目光，如同手术刀般精准地解剖着他每一个可能的反抗动作，锁定着他后心、脊柱、头颅所有致命要害。

刚才那贴着后颈掠过的子弹，是赤裸裸的警告——反抗即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沈默的阴影之下，竟还藏着如此冰冷致命的幽灵！他是沈默最后的底牌？

还是……另一股更庞大、更黑暗力量派出的清道夫？张煜沾满油污的手指，在冰冷的地面上极其轻微地蜷缩了一下，离腰间的手枪握把只有寸许之遥，却如同隔着天堑。

“你是谁？”张煜的声音嘶哑，带着强行压抑的怒火和喉咙里翻涌的血腥味，如同受伤孤狼的低吼。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双冰冷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丝破绽。

“时间，在流逝。”灰影杀手的声音毫无波动，电子变声器滤掉了所有情绪，只剩下冰冷的陈述。他的枪口极其轻微地向下压了半分，这个细微的动作带来的压迫感却如同山岳倾塌。

“指令盒，或者，她们的命。”他的目光如同冰冷的探针，极其短暂地扫过昏迷在地的黄莺、张柠和陈琛。

这个微小的动作，却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张煜胸中积压的、如同熔岩般的暴怒！用她们的命威胁？！

“操尼玛！”张煜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沾满油污的脸庞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狰狞。他握着指令盒的手指因用力而指节泛白，几乎要将那冰冷的金属外壳捏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