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失了筹码,阴山君抿唇后退半步,直至木门被祟气吹开,一团浓郁的黑雾悄无声息蔓延至他的脚底。
他看着面色漠然的鹤春山,突然想起了沈平芜说的那些“真言”。
看样子,似乎发生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阴山君阴恻恻地勾着唇,“倒是可惜了,我还想趁机多问几个好问题呢。”
沈平芜持剑的手一顿,下意识心虚地瞥了一眼身侧的男人。
鹤春山的神色依旧紧绷,就好像是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阴山君的身上,指尖扣紧剑柄。
黑雾渐渐散去,阴山君的身影也彻底消失在了原地。
沈平芜回过头,就看见敞开的窗口,上面断裂的木块碎屑散作一地。
“这些得赔不少钱吧?”
沈平芜嘀咕了一句,接着望向屋子里的另一个人,却在无意之中看见了男人衣摆处晕开的深色血迹。
“你受伤了吗?”
沈平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竟然在看见鹤春山衣摆处的血迹后下意识脱口而出。
就连声音里都带着一丝她没有察觉的紧张与激动。
鹤春山没有开口说话,而是垂下眼睫,长睫在眼下投出稀疏的阴影,夜色之中只看得见男人那黯淡无光的眼。
接着,男人似乎脱力一般轻叹了口气。
“你就不能乖一点吗?”
这一句话男人几乎是用气音说完,整个人就好似脱力一般朝前倒去。
沈平芜抬手,抱了个满怀。
男人身上很凉,还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沈平芜呆呆地抱住,脑海中却浮现出一个不合时宜的问题。
鹤春山果然与自己想的一样冰冰凉,若是夏日便跟抱了块冰一般。
*
后半夜,匆匆赶回来的季羡与祝遥光身上都带着深深浅浅的伤痕,他们面露倦意却还是强撑着找到沈平芜。
在看见沈平芜安然无恙后才猛地松了口气。
夜风吹过叮当作响的珠帘,也吹散了屋子里那腥重的血腥味。
“你没事就好。”
祝遥光素白衣袍上满是刮伤,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
沈平芜将鹤春山安置在了自己的床褥上,抬起手将手帕擦拭干净他的脸,接着回头重新接了一盆热水递给祝遥光。
“祝姐姐,你们这是怎么了?”
鹤春山在说完那句话后就倒在了自己的怀中,倒叫沈平芜吓了一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安置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