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裴大人是从东屋出来的,还微微愣了一下,而后道:“大人昨夜是在夫人房里歇着的啊!”
真是奇了。
伺候两人这么久,这还是头一次见呢。
不过,他们本就是夫妻,睡一起再自然不过。
苏婆子这句话带着惊讶和一丝了然,像一根细针,轻轻扎破了裴之砚清晨上有些朦胧的思绪。
他觉得有股热气腾地一下从脖颈直冲耳根。
他下意识地清了清嗓子,“嗯。”
苏婆子是过来人,又怎么会不懂,轻轻笑了声:“大人和夫人一起,是好事。若是夜间需要热水,让承德喊婆子便是。”
裴之砚好不容易维持的冷静,差点破功。
在房间打坐的陆逢时,也差点岔气。
苏婆子说话这么猛的吗?
一点也不含蓄。
裴之砚只觉得有道惊雷劈在他头顶上。
全身的血液涌到了脸上。
平日里的沉稳荡然无存,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他猛地咳嗽一声:“胡,胡说什么!本官只是昨夜与夫人商议要事,晚了些……”
苏婆子脸上笑意更深了些,却也不再点破。
大人夫人心善,她才会不自觉的说了那么一句,但人家毕竟是主子,说多了便失了做下人的本分,只从善如流地应道:“是是是,大人与夫人自然是有要事商议。老奴去打扫院子了!”
直到苏婆子的脚步声远去,裴之砚才感觉那笼罩周身的尴尬热意稍稍退散。
庒厨娘将早餐做好,叫两人出来吃。
裴之砚有点不敢看陆逢时的眼睛,怕他昨晚的失态被她发现。
但吃着吃着,他没忍住,还是偷偷看了一眼。
结果,正对上陆逢时含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