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雪萍想去拦皇甫火旺,但是为时已晚。
崖下山洞光线很暗,但皇甫火旺可以清楚地看到周围岩石呈现一股诡异的白色。
越往深处走越热,他只觉得身体里传来一股无名的燥热,豆大的汗水从全身所有毛孔渗出,滴落在那白色的岩石上,隐隐还能闻到一股难以言表的臭味。
不知跑了多久,皇甫火旺发觉前方有一道光亮,这种光亮在黑夜中非常刺目,可一旦视线聚焦在那道光亮上,神志就不由自主地震颤。
“这,这是祭厄天命?”
皇甫火旺迈着极其沉重的步伐,试图摆脱这摄人的光,可双腿已经不受控制,鞋面在粗糙的地面上摩擦,发出一道道“刺啦——刺啦——”让人抓耳挠腮的噪音。
最终,他站在了那道光亮前面。
那是个庞大,散发出歪歪扭扭的光的树状物,像手指在柱状物上抓挠,指甲陷入了柱状物上深深铭刻沟槽里的痕迹。千千万万藤条如滑腻的肠,人面果的发长在枝条上,皲裂的皮间流出清澈的水。
白。。。。。。
全都是白。
此物与司命来精神病院画的那张有异曲同工之处,当空气陷入寂静,甚至可以听见微弱的呼吸声。
那绝不是任何活物可以发出的声音,万分悠远、粗糙生涩的嗡鸣就像是某种诱惑迷途人献祭自我的低语。
突然,一道撕裂碰撞的尖利声音钻透皇甫火旺的耳膜,七窍流出的血水染上了这白茫茫之地。白血、红血顺着孔洞流向外头的黑水河——这便是黑水河腥味的来源。
皇甫火旺脑中的事儿被冲刷得一干二净。连直觉都恐惧的告诉他要自杀献祭。
“血是白的?是白的吗?血是红的?是红的吗?血是白的?是白的吗?血是红的。。。。。。。”
每当他试图去回想自己为何来到此处,身子就会有爆裂趋势。他握紧住了暗八仙的手感觉一股灼气从掌心钻入,侵入血管,流入心脏。
蓝雪萍看见皇甫火旺凿开自己的头盖骨,把脑子搅成浆糊、在手上刻下血字提醒自己的血字,不断的在祭厄天命的压力之下骨骼形变,血肉撕裂,躯体扭曲重组。
一片白中只有一个血点在扭动。
随后是成千上万个红点。
白埋没在红之中。
一片红中又有一个白点在扭动。
随后又是成千上万个白点。
红埋没在白之中。
一片白中又又有一个红点在扭动。
。。。。。。
“记不清就不要记了,
记不清就不要记,
记不清就不要,
记不清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