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不回他,”谢择星说,“你没有这个义务必须每天给他汇报这些。”
艾伦哈哈笑起来:“算了,我看他也挺可怜的,而且你不是也担心他吗?何必呢。”
艾伦神经再大条也看出来了,谢择星这段时间就没睡过一个好觉,连带着他这位室友都心有戚戚,只希望那位傅医生的手术能顺利成功。
“就是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虽然每天发消息来,但是从不说他自己的情况,问就是还好,谁知道是不是真的还好。”
谢择星轻声开口:“他的手术很成功。”
艾伦闻言高兴道:“真的?那可太好了,那他还会来这里吗?”
他们已经走进宿舍楼,迈步上楼梯时,谢择星喉咙里模糊带出一个字音:“嗯。”
再次收到傅凛川的消息,是在三个月以后。
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基地里难得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为大家庆祝即将到来的新年。
晚餐之后接着是新年派对,谢择星没有参与,早早回去了房间。他心不在焉翻动照片时,信箱里忽然跳出刚进来的邮件,看到发件人里傅凛川的名字,他的手指微微一顿,滑动鼠标点进去。
【择星,
新年快乐。
纽约今天下雪了,今年最后一天,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很少见的大雪,拍了张照片附在后面给你看。
我的手术很成功,脑子里的血块清除以后没事了,这几个月一直在恢复期,现在算是好了。
神经损伤的问题也有在医治,需要长期吃药配合心理治疗,我有听你的话去看心理医生,你说的对,有没有用得试试才能知道。
在心理医生帮助下我已经逐渐戒掉了对痛感训练的依赖,这段时间感觉很轻松,头脑也清醒多了,跳出这个怪圈之后回头看有很多感触,下次当面说给你听。
我已经申请了再回去工作,应该下周就会过去,你如果不回复邮件拒绝我,我就当你是默许了,稍后见吧。
新年到了,希望你能得到真正的开心快乐。
傅凛川】
邮件最后,附了一张照片,是傅凛川拍摄的纽约雪景。
漫天彻地的白皑里,有一朵自墙角缝隙里开出的艳色生命之花,或许可以称之为奇迹。
谢择星盯着这张照片看了很久,没有回复。
最后关掉邮件时,他在心里悄声说:“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