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冲破了防线,将谢择星的理智烧毁殆尽,他撞开傅凛川冲上前,猛地抓起那盆多肉,用尽全力砸向了前方墙壁。
“砰”响之后,碎瓷器裹着泥土四溅砸落地上,这一声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谢择星彻底失控。
他疯了似地抓起一件件自他搬进来后精心挑选添置的器物摆件抬手便砸,这些东西将这个原本冷冰冰的地方装饰得越来越像个家,此刻却都像在嘲笑提醒他究竟有多愚蠢荒谬。
傅凛川疯了,谢择星也终于疯了。
傅凛川由着他发泄,没有阻拦。
直到谢择星冲进书房,抓起书桌上那个相框,跟进来的傅凛川眼眶骤缩,上前想要抢回。
“哐”一声,相框重重砸落地上,玻璃四分五裂。
在傅凛川扑上来之前,谢择星先一步跪蹲下去,在满地的玻璃碎片里捡起那张照片直接撕得粉碎。
照片是当初的路边摄影摊帮他们拍的,只有这一张没留底片,撕碎了就彻底没有了。
傅凛川也终于站不住,踉跄跌跪下去,扣住谢择星手腕赤红的眼睛钉在他脸上:“……你就一定要这样?”
谢择星跪坐在那一地狼藉中,胸口剧烈起伏粗喘着气。
“哈哈……哈……”
他忽然笑了,这次是真正笑了,空洞的眼睛里却只剩下一片平静到可怕的冷漠,再不肯将目光施舍给傅凛川。
傅凛川被他这个眼神和笑声刺激,抬手罩住他后脑,一顿,俯身靠过去咬住了他的唇。
谢择星的僵滞只有一瞬,随即开始剧烈挣扎,但傅凛川没给他机会,大力将他掀翻在地,按到了旁边地毯上。
傅凛川欺身而上,以身体力量完全地压制住谢择星蹬动的双腿,再并起他两手手腕,扯下自己的领带捆上去按到头顶,低头,发了狠地咬着他的唇强势进攻。
谢择星拼尽全力反抗,用手推用脚踹,却撼动不了压制他的傅凛川分毫。
强硬抵进嘴里的舌粗暴地扫荡他口腔,无论他怎么排斥推挤或者去咬,咬出血傅凛川也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他只是一昧持续地深吻,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感知到谢择星还在他怀里,没有离开他。
这不像是亲吻,更像野兽在撕咬猎物,直至窒息。
谢择星挣扎的幅度渐弱,两腿被以扭曲姿势死死按住,被扣着的膝盖不再动弹,压过头顶的双手也摊开了掌心,流失了所有力气,僵直的身体只余本能地战栗瑟缩。
傅凛川尝到滑进嘴里的咸涩,察觉到谢择星脸上的湿意,在彻底失去理智前终于停下,撑起身垂眼看去——谢择星又在哭,无声地哽咽,失焦的双眼怔怔望着头顶的天花板,不断涌出泪,定住不动的瞳孔不再转动。他好像被设定成了一台只会流泪的机器,失去了所有属于人的生理知觉。
……那时他至少是被蒙着眼睛的。
傅凛川下意识抬手,想遮住谢择星的双眼,下一秒又似如梦初醒滞住了动作。
谢择星一直在流泪,傅凛川忽然意识到什么,思绪回来用力按住他不断抖动的肩膀,颤声喊他:“择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