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士官解释:“当时我们上楼,他工作室大门反锁着,我们一开始还以为里头没人。是红外热像仪提示还有人被困里面,我们破门进去后发现他躲在柜子里像受了很大惊吓,表现得特别恐惧,甚至排斥我们的靠近,我们想把他带出来,他一开始还跟我们动了手。”
傅凛川愣了愣,嘴唇很慢地动了一下,涩声道:“我知道了,谢谢。”
附近有间大商场,上车前他晃眼看见街边的品牌门店,重新带上车门走过去。
回去路上有些堵,谢择星发来消息问还有多久到,傅凛川直接回拨过去。
“你拿到我的东西了吗?”
电话接通后谢择星先问。
“拿到了,”傅凛川说,“东西没坏,就是外壳熏黑了。”
谢择星说:“那还好,你还有多久能回来?”
“快了,还二十分钟吧,有点堵车。”
傅凛川的声音微顿,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夜又在梦里尖叫的谢择星。
前方车队排成长龙,在冬日的晚霞余晖里曳行,霞光耀目,刺得此刻他眼睛分外难受。
电话那头谢择星似乎感知到他一瞬间的沉默,轻声问:“凛川,你怎么了?”
“没有,”傅凛川的嗓音很快恢复如常,“车子动了,回家说吧。”
谢择星道:“好,你开车小心。”
他算着傅凛川回来的时间做好了晚饭,从厨房出来却见傅凛川已经悄无声息地进门,停步在玄关处。
谢择星惊讶迎上去:“你怎么回来了一声不吭的?”
傅凛川刚在看进门柜子上的一盆多肉,顶端开了一簇粉白的花,在这个季节十分难得。
他问谢择星:“你把它移到这里的?”
“是啊,”谢择星高兴道,“我早上起来看到它竟然开花了,赶紧移进屋里,暖和点,免得又冻死了。”
他的语气轻松愉悦,昨夜虽然一开始做了噩梦,后半夜有傅凛川陪着,他难得得到了一觉好眠,今天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傅凛川贪婪注视他舒展的眉目,那双漂亮眼睛里的浮尘擦去,终于重新焕发出些许原有的神采。
谢择星抬手摸了下脸:“我脸上又脏了?没有吧,你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傅凛川盯着他良久,伸手过去,也碰了一下他刚自己触碰过的地方。
谢择星的神情愈迷惑,傅凛川已经若无其事地收回手。
“你看看有没有坏,”他直接转移话题,将拿回来的镜头递给谢择星,“还有你的电脑,在车上,我晚点下去搬。”
谢择星拿到完好无损的相机镜头,也算松了口气,这东西其实还是挺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