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傅凛川不想多说,“他很慌张,没讲几句电话就挂断了,可能被发现了,我后面再打回去也一直没人接。他自己说也报了警,警方应该有接警记录。”
徐寂有些不知所措:“但是——”
“别但是了,”傅凛川提声打断他,“赶紧报警吧,择星那边不能等。”
徐寂深吸一口气:“好,我现在就去报警,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挂线后傅凛川重新上车,看了眼后座里昏迷不醒的谢择星,不再耽搁地出发。
凌晨两点,灰色轿车在空阔高速公路上疾驰,傅凛川将油门踩到底,驶上归途。
黑夜冷寂,沿途不见灯亮,他所有激烈澎湃的情绪都被藏进黑暗里,逐渐归于沉静。
风从半开的车窗外灌进来,让他更清醒。
上一次他在夜半出来,是收到谢择星的结婚请柬的那个夜里,失眠睡不着觉一路开车来这里。
同样的场景,任由灌进车中的冷风将自己麻痹。
也是在那个夜晚,他打开了海边山中那间废弃封存多年的别墅,下定了决心。
这是归途,也是他的不归路。
谢择星转醒,发觉自己又被绑上了手术台,手脚被约束带勒住无法动弹。
他愣了愣,迟滞的大脑无法思考,直到身边那个男人的声音传来:“醒了?”
先前发生的事情如潮水一样涌进脑海中,意识到自己又被抓了回来,谢择星回神崩溃大叫:“啊——”
他的身体陡然弓起又脱力落下,像被按在砧板上的鱼,所有的挣扎都是徒劳,最后一点希冀也被碾碎,无望情绪真正压垮了他,到这一刻他是真的不想活了。
“冷静一点,”傅凛川轻按住他肩膀提醒,“你嗓子会哑。”
也不过短短几分钟,谢择星从挣动到放弃再到变得死寂,一动不再动,也不再出声,像行尸走肉一滩烂泥,任由这个男人摆布。
他已经彻底绝望,甚至傅凛川说现在就要给他做腺体改造手术,他也毫无反应。
他根本逃不出去。
傅凛川帮他拭去额角滑下的汗,开始做手术前的准备。原本不会这么快,但他没有时间了。
好在谢择星这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他可以立刻开始。
警察随时可能找来,他必须在那之前结束所有的事情。
为了这一刻他已经准备了太久,这里的手术室和实验室是他父亲当年留下的,大部分仪器和器械都已损坏,是他匿名陆续自黑市买回来新的更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