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凛川或许被他问住了,静默着,半晌道:“睡吧,别说话了。”
谢择星冷硬道:“请你离开。”
傅凛川不肯让步:“我说了我不会走,你如果想掐死我,只要你办得到,尽管尝试。”
在谢择星再开口之前,他重新握住了谢择星的一只手,涩声道:“择星,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我,让我留下来陪你,可以吗?”
谢择星一怔,这是第一次这个人叫出他的名字,算是不打自招承认了他们确实认识。
他忽然生出一种十分古怪的感觉,这个称呼、这种语气给他的熟悉感太过强烈,经由变声器加工后的声音却又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诡异违和感,听起来格外别扭。
对方如果是他很熟悉的人,上次他嗅到的那个信息素味道却又是全然陌生的,并不属于他身边任何一个亲近的朋友——腺体贴虽能遮掩气味衣物上多少也会沾染一些,他很确定之前从未闻过那个味道。
谢择星一瞬间心念百转,没有表露。
他听出这个人语气里的乞求,颇觉荒谬。一个疯子,一个绑架他将他囚禁在这里试图改造他的疯子,在这一刻拉着他的手乞求他的可怜,多可笑。
他可怜对方,谁来可怜他?
“我说不可以有用吗?”
他又一次撇开了被拉住的手,不想再说。沉默并非默许,是他无声在拒绝。
傅凛川心知肚明,但坚持不肯走。
谢择星放弃了与他再纠缠,翻过身去。
他能感觉到身后那个人贴近的体温,手臂横过腰间,傅凛川贴着他躺下轻揽住他。
对方的气息在他颈后,鼻尖抵住他腺体,谢择星的呼吸一滞,身体陡然绷紧僵直。
“放松。”
落近耳边的声音试图安抚他。
热气喷在腺体上激起战栗,谢择星攥住被单的指节收紧,极力克制住将这个男人推开回身给他一拳的冲动,但反抗除了激怒对方没有任何实际作用。
傅凛川也没有更近一步的动作,就这么揽着谢择星,将他禁锢在怀中,体温隔着衣料熨帖皮肤。他低头,将额头抵在谢择星颈后,嗅着鼻尖隐约的Alpha信息素的气息,松了一口气。
良久,谢择星才勉强找回呼吸的频率,强忍不适松缓紧绷的神经。
身后人轻拍他手臂,依旧是那句:“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