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说不清男人漆黑的瞳孔间是清明还是误食后沾染的欲望了,他说话慢悠悠的:“嗯?哪里不一样?”
林惊度手抵着越裴回肩胛骨的位置,没有伸直,微微折起。他嘟囔着说:“我觉得我也可以啊。”
他听见男人笑了,对方照着他的动作弯下腰来,亲他的眼皮,亲他的眼尾,亲他的鼻尖,一路滑到嘴唇,本来轻柔的力骤然加重,啮咬,磨碾,唇齿交织。
抵着越裴回肩胛骨的力道渐渐小了,只能听见少年轻颤的尾音。
终于被松开时,林惊度脑袋都要被亲懵了,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完全没了“塞鲁兰之主”该有的冷然,反而可怜兮兮的,就是被蹂躏后的样子。
“瞧,惊度,”男人用指腹慢条斯理地按压过林惊度柔软的唇瓣,“你技术还没到这个地步,可能……还是需要我来努力才行。”
他攥住少年皙白的手,再一次的,俯下身去了。
……
当“太阳”天体的光透过彩色棱窗照入神殿之中的时候,邪神备好的床榻上正是一股窸窸窣窣的声音。
林惊度又不想把睡过去的人弄醒,又想努力把自己头发扯出来,小心翼翼努力个三四回,他重新“扑通”一下跌入床的怀抱。
算了,就算分身传回来了新的消息,也没有必要那么着急去处理嘛。
林惊度翻了个身,从躺得规规矩矩变成侧躺着,这样刚好可以看到男人睡颜的全貌。
从弧度恰好的眉峰,到浓密的眼睫,再到优越高挺的鼻梁,最后再到昨天一遍遍亲吻他的唇。
林惊度目光没有移开,凝视了很久。
——哪怕其实他发现人的眼皮在颤动,可能人类在半睡半醒间发觉了他的注视,邪神也没有挪开自己的视线。
邪神心里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骄傲:这可是他捡的,他选的!
一点一点挪动,林惊度拱进男人怀里,找到了最完美的位置。
触手也软趴趴地搭上来,横亘在他们身上。
林惊度重新闭上眼睛,几分留恋地嗅着越裴回身上的味道。
这么好的人类……是他的。
还好成他的了。
*
“沙奈塔,你到底考虑得怎么样了?”
有几分变了语调、显得尖锐的女声响起,她问完这句话,又是接连几声咳嗽。
沙奈塔漠然地修剪着花枝,塞鲁兰的花也长得有些与众不同,花瓣如同重瞳的眼睛,静静地盯视着修建花枝的人。
“沙奈塔,你说话啊!”
一颗头出现在他的侧面,那中间突出的眼球死死地瞪着沙奈塔的脸,而这脑袋上所有的嘴巴,都在一开一合,声音从尖锐变成哀求:“现在族长和巫祭都死了,能靠近瑟兰托斯的只有你了,你不会还把这种疯狂屠戮族人的神看作是‘塞鲁兰的主’吧?”
沙奈塔嘲讽地勾了勾嘴角,他说:“是,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