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羡青道:“你做了太多和爱相似的事,你对他太好了,太纵容了。人类是有无穷的欲望的,你会害他想不断朝你走近,直到……”
修长的手指指向林惊度,男人唇角微挑:“你‘爱’上他。”
少年眉眼平静,但眼底暗潮汹涌:“你知道我不会爱上谁。”
柏羡青收回手,懒洋洋地说:“谁知道呢,你最好别。”
林惊度深吸口气,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先前选择了回避,又很快心软。
鲜少的烦躁涌上心头,少年绷着脸说:“不跟你聊了,我出去一趟。”
“去干什么?”
聊在兴头上呢,柏羡青诧异地问。
少年头也不回消失在夜色里,只留下话语在风中消散:“发泄。”
独留柏羡青一个人看着已然空空荡荡的阳台,手边还是没有喝完的茶水。
良久,神还是落下一声叹息:“……唉。”
不到十分钟,邪神出现在了另一处地方。还是那片有萤火虫的山林,萤火虫微弱的光亮仍将绿叶的纹路照映得清晰可见。忽地少年毛茸茸的脑袋从绿叶间钻出,惊得光点纷飞。
林惊度伸出手去,碰了下萤火虫,又很快收回。
他想不通。
只是不知道自己想不通的是将晚未晚之时越裴回要说什么,还是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下意识要去回避。
他好像能接受很多事情,坦荡到回避好像是一件不可理喻的事情,可在答案揭晓之前,他还是选择假装不明白。
触手慢慢摸过来,它们亲昵地蹭着主体的脸,好像很不解主体为什么会因为缠绕不清的感情在烦恼。
邪神很少烦恼过这个。
或者说,他没必要烦恼,也没机会去烦恼这些。
“唔,想不明白……”
少年猛地甩了下头发,他身边本来凑过来的萤火虫又飞走,离得远了些。
有些事突然摆在了台面上来讲的时候,就是逼着邪神去正视这些事。
比如,人类还能养下去吗?
又比如,他现在混乱到……
不知道该不该把人类继续摆在“宠物”的位置上了。
少年捧着脸,遥遥望着那些光点,就想到人类黄昏时说的“算了吧”。
那他想不明白的话,能不能也算了?
抿了下唇,林惊度摸了摸身边环绕的触手:“走吧,去发泄发泄。”
发泄的途径很简单,就是把泉南山整个山区能找到的诡异全部翻出来清理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