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露轻松:“我还以为你是周飞的朋友呢。”
越裴回捕捉到关键词:“周飞?”
蒋一帆说:“咦,林惊度,你没和你哥哥说过吗?”
他担忧的眼神落在林惊度身上,而被担心的后者却一脸平静:“为什么要说?”
越裴回皱了皱眉,恰到好处地展现作为一个“哥哥”的焦急,沉声问:“关于‘周飞’的事,你可以和我说说吗?”
他暗暗推测,周飞应该是和那被林惊度替代的原死者有关系。
林惊度那里应该是知晓林渡记忆的,但邪神缄口不言,那越裴回只能从林渡曾经的同学口中去翘出几分真相。他需要知道,为什么死者会去往【哭鬼】聚集的地方。死者死的地方是没什么人会去的郊外后山,按理说他绝对不会前往的地方,可那天,死者偏偏去了,去了后还一去不回。后山监控稀少,加上诡异能量场影响,没能拍到什么有价值的场面。
“周飞”名字的出现成了一个突破口,让他能窥得真相的一角。
蒋一帆挠挠头,瞟了眼林惊度,说:“嗐,我真的能说吗?”
林惊度既懒得解释这些,也懒得阻止别人分享,反正都不会影响他的“帮助式交易”,于是大大方方点头:“可以。”
得到同意,蒋一帆看了看表,等他们走到第一教学楼还要几分钟,正好够他讲。
舔了舔被晒得有些干涩的嘴唇,蒋一帆擦汗道:“那好吧,我来说。”
“——简单来说,周飞那家伙就是个混蛋,他专喜欢逮着内向的同学欺负,尤其是他觉得有钱又软包子的……”越说越义愤填膺,蒋一帆不由自主地骂了下,骂完才回神,自己嘴巴里“有钱又软包子的”,好像就是林惊度本人。他不由得紧张地看看林惊度,好在少年神色淡淡,像是骂的不是自己一般。
蒋一帆这才放下心继续说:“他们还老是欺负林惊度,叫他干这干那,或者叫他付钱买东西,当冤大头。”
小胖子嘟囔道,“这不是把人当傻子看嘛。”
看向林惊度,蒋一帆说:“我早就和你说要和他们断了,你就是不听,还傻乎乎地和我说他们是朋友!确实,他们和盛栩是朋友,但是你也不能这样啊!”
本来男人在静静地听,捕捉到一个新的名字,他不由侧过头来:“盛栩?”
“啊,”蒋一帆解释,“我们学校很出名的大三学长,新闻系的,人特别好!就是交友不慎,总和周飞玩到一块儿。”
“这样啊。”
越裴回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嘴角。
蒋一帆随口说完盛栩的事,又转过脸来苦口婆心地劝林惊度:“不是我说,你还是慢慢想法子远离周飞吧,或者告诉辅导员也行啊。盛栩那边……”
没等他说完,林惊度瞥他,说:“没关系,快了。”
蒋一帆愣住:“快了,什么快了?”
林惊度却不答,只是没头没尾地说:“教学楼到了,进去吧。”
虽然是邪神,但大太阳的天他还是喜欢不起来。像这种开了空调,阴阴凉凉的教学楼待着,他才会放松点。
确实,再走几步,就是教学楼。
蒋一帆如释重负。纵然他脸上表情一切正常,实则心里慌得要命。林惊度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的哥哥眼神太具有压迫感,跟他说几句,蒋一帆就莫名感觉自己是被审讯的犯人,下一秒就要被拷上银镯子进监狱了……他满脸喜悦,刚要快走几步去占教室后排的位置,却被林惊度叫住。
少年偏了偏头,温声问他:“周飞他们,有选这节课吗?”
蒋一帆脱口而出:“肯定没有啊,要不然他们老早就来折磨你了。”
邪神想了想,也是。
看他像是浑不在意,连周飞几个人什么时候上课都忘了,蒋一帆忙提醒道:“明天,明天咱们和他们有一节课一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