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呀一声,朝我关上了。
我对唐寰说,让她直接告诉薛流风我活不久的事情。
“那他岂不是更不肯走了?”
唐寰是这样认为的,她想的不错,却有偏差。”
“你说我‘郁结于心,命不久矣’,但并非无药可救,时间也宽限些,不要三个月,三个月太短了。”
我想了想,“让他去塞北吧,那里离南疆比较远,奇珍异草什么的,你比我懂,随便告诉他一个就好,不要太好找,也不要太难找,不然会很危险。”
我想不出什么其他需要交待的,这才闭上了喋喋不休的嘴,唐寰神色复杂地看着我,问道:“他会去吗?”
“会。”
我说得很轻,就这么轻飘飘一个字,几乎要逸散在风中,但我知道唐寰听得见,“除了他,没有人会为我做这些事,他知道只有他会做,所以他不会拒绝。”
我想了想,又补充道:“噢,对了,关于我快死了的这件事,我应该并不知道。”
唐寰走了,薛流风是独自一人进来的,他手中还有些拿来的伤药,默不作声地坐在我身旁,替我清理着伤口。
我问他:“你们刚刚说了什么?为什么不让我听?”
“就是告诉我该怎么用药,没什么大事。”
他低着头,我看不清他的神情,心里不由有些打鼓,我不知道唐寰会不会按照我所说的,如实告诉薛流风。
他又开口问我:“你为什么要做这样伤害自己的事,就因为要见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你就那么想离开?”
一连串的发问越来越快,他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我告诉她,我反悔了,我不要去南疆了,我答应你,跟你走,这样也不好吗?”
我在他的身上找到一处位置,慢慢靠了上去。
“那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他不开心,甚至有些愤怒。
“我不这样做,你听得进去我的话吗?”
我笑了笑,“若我先告诉你,我找唐寰是为了说这些事,你会信吗?”
他哑然。
“而且你看,这伤口只是看起来吓人,实际根本没什么大碍。”
我动了动我正在被包扎的小臂,“你且再陪我几个月,待我身体大好,我们就走吧。”
他停住了动作,低着声音问道:“你能不能,先等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