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脸不认账,“谁跟你说好了?”
我一手撑着墙,恨不得立马冲出去把他揍一顿,但此时只能指着他话都快说不出来。
“你到底想怎样?我同你剖白道真心,你不要,现在我说要分道扬镳,你也不要。说到底,你算什么啊,还非要管我,你凭什么管我,你凭什么?”
我怒声骂着,一口气没能喘过来,俯身重重地咳着,我拼命想抑制住喉头的痒意,可它却像跟我对着干似的,更为猖狂地昭示着它的存在,我赶忙用袖口捂住口鼻,薛流风却已经快步走了过来,想将我扶起。
“别碰我!”
我心道不好,当即用仅有的力气将他的手拍开,转身就想把门关上,门却被他死死抵住,我丝毫都撼动不得。
“出去,出去!”
我已经分辨不出是我的声音在抖还是我的身体在抖,我只想他快快离开我的眼前,我不想让他看到任何我示弱的模样,我不想再被任何人可怜了,尤其是他。
可他总是和我对着干,我让他离开,他就靠得越近,不带任何犹豫地将我环住,我甚至能感觉到他落在我耳侧的鼻息。
“没事的,没事的。”
他也在抖。
他下意识向我输送着内力,试图替我调理好内息,但他根本不知道我如今几近千疮百孔的经脉,根本承受不住如此蓬勃的内力,这一下,我无论如何都压抑不住了,汹涌已久的腥意就这么直直地吐了出来。
暗红的血四溅着,我们都没能幸免于难。
“走,我带你去找大夫。”
他已经彻底呆住了,想也没想就将我抱起,朝外奔去。
我勾住他的脖颈,只能用气声阻止他道:“别去,不要去,把我放回去,放我……回床上。”
他根本不听我的,我大喘了一口气,又咳了一声,他这下不敢动了。
“放我回去,我没事,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我稍稍缓过来了些劲,疲倦地靠在他肩上阖上了双目,“你别气我了。”
他僵着身体缓步将我放回了床上,却没有松手,自己坐在床侧,仍旧让我靠着他,我没有什么力气挣扎,便随他去了。
他一动都没敢动,只是用衣衫轻轻擦拭着我唇边的血迹,我便自己静静调理着,慢慢也恢复了正常,睁眼后却见我和他的身上都沾满了血红,看起来极为可怖,也难怪他慌张至此。
我想坐起来,却被他按了回去。
“这就是你说的没事?”
他似乎在生气,但说话时又试图压抑着自己的愤怒,听起来极为怪异。
“本来就没多大事,不然奎夫人会那么放心地走掉吗?你不信我,连她也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