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微并没有推辞,伸手从大壮的手中接过礼匣,递给了身后跟随着的镖局弟子,而后朝我微微颔首,便转身准备离去,从头到尾,都没有多看大壮一眼。
“故人相逢,谢兄为何不留下叙叙旧?”
我扬声叫住了他。
“故人已逝,哪儿来的旧可叙?”
谢知微顿住脚步,“若少庄主尚且感念昔日情谊,还请莫要用什么阿猫阿狗来折辱已逝之人,否则,别怪谢某今日不客气,脏了贵地。”
正说着,凌厉的刀锋破空而来,谢知微的金背紫麟刀稳稳停在大壮的脖颈之间。
大壮浑身紧绷,如临大敌地盯着谢知微,但分毫没有退让,我挥手止退了身后的蠢蠢欲动,冲着谢知微礼貌一笑。
“谢兄请,此间扫洒费算我账上就是。”
谢知微倒也没再说什么,冷哼一声便提刀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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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人空手而归,甫一回到秋原山庄,一直跟着我们的人便立马散开,没了踪影,我也没急着找谁,而是不紧不慢地回到了观雪轩,反正这些人会一字不漏地告诉父亲在茶楼发生的事情。
大壮一路上跟着我,却格外沉默。
“为何不说话?”
我明知故问。
“方才他若是真杀了我呢?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
他似是在质问我,但伤心的神情却出卖了他。
“不,他不会。”
我笃定道,没想到大壮却更生气了。
“你很了解他?”
“不算,”我摇头,要论起来,我与谢知微不过几面之缘,对他的了解大多都来源于江湖传闻。而若是薛流风,因着薛家从前与谢家一向交好,他与谢知微的关系也要比寻常好上许多。
“只是世人皆知,金背紫麟刀是护人之刀,谢知微不会用它来行主动伤人之事,他若是敢在大庭广众杀一个无辜之人,那就是砸他们谢家从前镖局的招牌。”
大壮的不满一扫而空,对我说的话深信不疑,不知是不是对方才自己的失态感到有些尴尬,他又迅速跟着哼哼道:“是我误会了……想来这里还是你的地盘,谅他也不敢造次。”
看着他变得有些赧然的神情,我一时无言。
谢知微不敢在秋原山庄的地盘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