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讷讷道:“是属下。”
“你那时候在哪儿呢?”
“那时候,那时候恰逢轮班之时,属下刚离开,哪知少主正好离去,是属下擅离职守了。”
“所以他们要罚你?”
她点头。
“那你还记得你离开之前,我正在做什么吗?”
“属下离开之时,少主正在房中休息,所以属下才敢先行离去。”
我点点头,眼见着她偷偷松了口气,才开口道:“可我一夜未眠,也不曾回过房中。”
她呆住了。
“所以你还不是一时的擅离职守,你是一直都不在,是吗?”
“我,不是,属下……”她一下子被我问懵了。
“怎的,秋拾没教你怎么回答吗?”
她沉默许久后,颇有些自暴自弃地开口道:“老大让我少跟您讲话。”
“先前你拦我的时候可比现在机灵多了。”
廿四低着头,不肯说话了。
她既不开口,我也没有追根问底,继续逼问她,而是倚上身后的墙,拿起装有虫煞的木盒,复又打开,重新端详起来。
我伸手抚摸着那鲜艳的叶片,冰冰凉凉的,却并没有平复我心中的震动,我缓缓沿着叶脉一直触到根茎之处,紧了紧指尖,还是没有使下力气。
许是见我面上还算平和,又或是秋拾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吩咐了些什么,我不说话了,廿四反而又活络起来,试探地问道:“少主,此处空置许久,积灰甚重,您身体尚且需要休养,您若是累了,不如先行回观雪轩好生休息着?”
我仍是不说话,她便有些忐忑,“少主恕罪……是属下逾距了。”
“无妨。”
我方才缓过神,抽出自己的手,又将木盒合上,“我等他醒来。”
她思考了一会儿,又愣愣地回道:“少主若是需要的话,属下这就将息虫的解药拿来。”
“不必了,让他睡着吧。”
我抬眼,“怎的,你急着去领罚?”
她连连摇头。
“你不是说有三个人吗,其余二人呢?怎么不来替你?”
听到我的问话,她的脸却骤然苦了下来,“少主如今的情况,尚且还需要人贴身照顾,所以……”
“所以什么?”
我奇道。
她轻叹,“其实照理来说,像我们这样时刻跟在少主身边的暗卫,是不能够现身于少主面前的,他们既未犯错,所以就不必同我一般这样在少主身旁侍奉,暗堂能取代属下的人多得是,待到少主不需要属下之时,便是属下去领罚之时。”
“所以你是因为犯了错才能出现在我面前?可真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