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借我靠一下。”
鹤丸国永的声音听起来很累,有些干涩,温柔的气息随着他的开口拂过小乌的发顶,让他觉得头顶痒痒的,忍不住往上顶顶,蹭得鹤丸国永也下巴发痒,轻笑了几声。
笑过几声后又沉默了片刻,像是在整理纷乱的思绪,又像是在汲取少年身上微薄的暖意。
“小乌。”
他终于开了口,声音轻得像是怕惊扰了夜色。
“给你讲个故事吧,关于我之前的那个本丸。。。。。。”
月华如水,静静流淌在林间。
鹤丸国永的声音最开始很平静,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他为小乌讲述了一个爱慕虚荣、欲壑难填的审神者,将刀剑视为炫耀和发泄的工具,若无法锻造出他需要的稀有刀剑或是在活动中无法赢得他期望的荣誉,便会将怒火和扭曲的欲望倾泻在刀剑付丧神身上,甚至恶意碎刀。
述说了他是如何与那个被他作为日常言行模仿素材的的三日月宗近是如何在暗中谋划,向时之政府举报求救的。
讲了计划败露后,审神者最后鱼死网破的挣扎,那个混乱的夜晚。。。。。。
“战场上为主君赢得荣誉是我等刀剑的使命,这是理所当然的,我活到现在曾辗转侍奉过许多主人,见过形形色色的手段,自以为已经对许多事都看淡了。可是。。。。。。拥有□□之后,似乎和作为一把不会动不会说话的刀时的想法有些不同了。”
“有了一颗人心,会有痛、会笑、会哭、会恨,又怎么还会忍受得了同袍被凌辱呢?”
“三日月宗近和我策划了很久,最终向时之政府举报了他,在等待那边派人来处理的那段时间,每一分每一秒都过得如履薄冰,可是那个疯子还是察觉到了,想在时之政府到来前将我们统统杀死。”
“。。。。。。我让三日月快带着其他刃逃,能走多少是多少,那个臭老爷子。。。。。。还想留下来和我一起面对审神者,被我吼回去了。”鹤丸国永吸了一下鼻子,声音带上了一丝哽咽,“贞坊那个傻孩子。。。。。。替我挡下了审神者的攻击。。。。。。”
“他碎刀前,死死抓住我的手,一直在说‘鹤先生,要活下去啊,你已经为我们做得够多了,一定要活下去。。。。。。’”
“他的血把鹤的衣服全染红了。。。。。。纯红的衣服看起来就不像鹤了啊。。。。。。”
当时的他抱着太鼓钟贞宗,双手沾满鲜血,觉得好烫啊,同伴的血是那么的滚烫,他的心脏似乎也被烫出了一个又一个窟窿,再也无法恢
复,再也无法被填满。
鹤丸国永的手臂无意识地收紧,将小乌揉进怀里,仿佛想从他身上汲取一点力量。
“。。。。。。然后呢?(buduxs)?()”
“。。。。。。?(不。读小说)_[(buduxs.)]?『来[不。读小说]。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buduxs)?()”
至此被鲜血染红的白鹤的世界不再雪白明亮。
说完,鹤丸国永陷入长久的沉默,一时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或许是暗堕程度过深的原因吧,让他头脑发昏,变得更加冲动,鹤丸国永觉得他已经有些压抑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忍不住想和他人倾诉。
“其实。。。。。。我该留下的。”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迷茫和自嘲。
“弑主是大罪,我应该等待时之政府到来,按规章等待审判,也许会因为审神者的过错而轻判,也可能会被刀解,可是。。。。。。”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想将胸腔内翻涌的浊气都吐出来。
“这大概就是拥有了人身之后的弊端吧,我似乎也染上了人类的恶性根。。。。。。我不甘心……!我的命是用贞坊的命换来的,以人身现身此世也是为了维护历史而不是为了侍奉某一个人类;如果被判处刀解,因为一个人渣而毫无价值地就此死去,与其那样,我更愿意战死沙场!说不定、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