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久狠狠将掌心的金豆揣进怀里,面无表情地追了上去。
?傍晚时分,出门执行任务的暗卫陆续回府。
因为打了一下午的牌,时久他们反而回来得最晚,一进狐语斋,发现其他人已经在等他们了。
季长天看了一眼即将落山的太阳:"长话短说,汇总一下各路的情报。"
黄二率先开口:"惠民行位于繁华路段,周边道路畅通,据掌柜交代,因正好处于卫队巡逻的交叉点,又算半个官商,自以为很安全,所以没雇护卫。"
"不过掌柜当晚忽有急事,回了一趟行里,意外发现钱财被盗,他清楚地记得去的路上听到了更夫打更,是三更天,到了惠民行门口还恰好和夜巡到此的卫队碰上,卫队将他训斥了一番,叫他深夜不要外出。"
他将一张纸铺在桌上:"这是丢失银钱的具体数额,我都记下来了。"
季长天点点头。
李五紧接着道:"翰墨斋为图清净,建在偏僻巷尾,我观察了附近路况,想要撤离,基本只有一条路可走,且夜晚无人值守,掌柜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发现店铺失窃。"
他在地图上标注出了撤离路线,又补充:"所幸店内存放的银钱并不多,总共只有六百二十两银,真正值钱的是那些字画,最贵的价值两百金,可第二天掌柜检查时,却发现字画一幅也没丢。"
"这说明窃贼,或者说幕后指使之人极为谨慎,"季长天轻摇折扇,"字画虽贵,份量又轻,方便搬运,可若要将它换成钱,就必须要销赃,一旦出手,总会被追查到踪迹,但如果只偷金银,最多只需熔铸即可。"
"还有件事,"李五又道,"我一出王府,就发现被人跟踪了。"
时久抬起头来。
李五也被跟踪了?
黄二点头:"我也发现了。"
黄大:"嗯,但武艺稀松,随手甩脱了。"
时久看向他。
震惊,这句话居然说了整整十一个字。
李五:"我看他们不像实施偷盗案的那伙贼人,更像州廨的捕手,我想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便放任他们一直跟着,但最后他们什么也没做,似乎只是在关注我们的行踪。"
"我和殿下这边也是,"时久道,"我们回府时,他们就离开了。"
"州廨的捕手为什么要跟着我们?"十六不解地问,"就算晋阳王府没有查案的权力,可我们私下走访,也不碍他们什么事吧?再说殿下还是挂名刺史呢,只是没精力管这些才让那杜成林逞威风,真想把虚衔改为实权也不是什么难事。"
"暂且不说这些,"季长天道,"十六,你们那边查得如何?"
"哦,松风堂的掌柜就住在酒坊里,他说他当晚隐约听到外面有什么动静,但以为又是喝多了酒的醉汉闻着酒味来敲门撒泼,就没理会,第二天早上发现丢了银子,才想起夜里听到的可能是撬锁的声音。"
季长天:"听到动静大约是什么时间?"
"他说他说记不太清了,当时睡得迷迷糊糊的,只感应应该是深夜,子时,或者丑时,哦对了,他还说撬门可能持续了有一段时间,因为酒坊的门都是从里面锁上的,外面很难撬开。"
季长天:"十七十八那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