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二冲对面三人递了个眼色,满脸写着“再敢推脱要你们好看”,十五拿起茶壶,倒了一杯给自己,一口气干了:“没毒,好茶,能喝!”
季长天深深叹气。
他颇为无奈地用折扇敲击桌面:“我说你们几个,未免也太草木皆兵了,哪有那么多人排着队给我下毒?”
黄二:“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季长天摇了摇头:“好了,大家都饿了,快吃饭吧,都是自家人,也不必讲什么礼数。”
时久一直在等他这句话,闻言立刻执起筷子,往自己碗里拨了些菜。
已经有整整半天没吃饭了,好险,差点饿死。
几个暗卫不约而同地摘了面具吃饭,
难得见到了彼此的真容,
但时久无暇顾及同事究竟长什么样子,他的眼里只有烧鸡、肘子、胡饼夹羊肉、酥炸小黄鱼。
黄二举起酒杯:“来,庆祝我们顺利离京!”
季长天端起茶盏:“我以茶代酒。”
十五十六有样学样,这下只剩一个人还没配合。
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向自己投来,时久这才放下筷子,火速给自己倒了半杯茶,嘴里叼着的半条小黄鱼还没来得及吃进去。
酒杯和茶盏碰在一起,季长天抿了口茶,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忍不住轻捻指尖:“出门在外,竟没想起来带副骨牌,许久没摸,着实有些手痒了。”
“就算带了,也没人陪您玩啊,”黄二看向时久,“十九,你会推牌九吗?”
时久将炸得酥脆的小黄鱼嚼得咔嚓作响,摇头道:“不会。”
他会打麻将。
斗地主也行。
十五举起手来:“我会!”
黄二:“谁问你了?”
十六也接话道:“我会一点,赢不一定能赢,但输总没问题。”
“不会我可以教,”季长天唰地展开折扇,笑眯眯地看向时久,“我相信以小十九的聪明才智,一定很快就能学会。”
黄二咂摸道:“意思是我蠢喽?”
季长天笑得事不关己:“我可没说过这话。”
时久兴致缺缺,相比打牌,还是吃饭和睡觉更能吸引他。
吃完了饭,天也彻底黑了,驿站内点起烛火,倒是灯火通明。
驿卒带着他们上楼:“几位大人,房间已经给您安排好了,不过……因为这几日也有其他官员入住,上房只剩下两间了,您看可够?要是不够……我们再想想办法。”
“我今晚守夜,可以不睡的,四个人两间房,应该也够了吧?”十五道。
季长天点点头:“不必麻烦了,我们也只是暂住一晚,两间房刚好。”
“多谢殿下通融!”驿卒道,“殿下,您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