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临鞋带被人踩掉,坐在一包行李上系,沈昼抿唇,出去租了辆车,司机过来帮忙,顺口说了价格。
比镇上打车要贵好几倍。
沈昼没吭声,直接打车去租房的地方,小姨住在省城,又有周老板的人脉,房子本来是说好的。
只是到了之后,有另一户人也看中位置,正跟房东商量,他们开的价格稍高一点,房东看起来有些意动。
这片是老房子,但附近都是学校,那户人家里带着学生,沈昼听着他们的分析,什么都没说,加钱拿了房子。
交完租金,手里的存款顿时又薄一层。
房子很小,是老房子改出来的,里面只有一点简单家具,还算干净。
郁临跟着沈昼拿钥匙上楼,抱着行李站在灰扑扑的房子里,沈昼过来的时候,他正在看吱吱响的窗户,笑着弯了下眼睛:“沈昼,这边种着花。”
沈昼“嗯”一下,扫了眼那盆蔫了的草,走过来,抬手把他的头发往后拨。
在镇上攒的钱,在省城花起来,仿佛成了随意流动的水。
有了租房的教训,沈昼没有等太久,就托人打听,最后送了钱,把郁临往省城的学校里送。
省城比镇上发展好太多,有艺术班,但艺术班烧钱,商量的时候,郁临想去普通班,沈昼拦了下来。
“沈昼,我去普通班也可以学。”商量的时候,两人正走在街上,街上华灯初绽,说不出的光华璀璨。
省城发展快,已经繁华起来,但对两人来说依旧十分陌生。
郁临手里拿着一包板栗,他剥了一个,转头递给沈昼。
沈
昼接过栗子放在手心,漆黑眼珠直望过来,里面什么都没有,又仿佛映着安随即将升起的繁华盛景。
他听着郁临的话,沉默许久,低声道:“临临,我们不会一直缺钱,去艺术班,做你想做的事,我心里有数。”
沈昼的语气平静,却十分肯定,他的控制欲常年收敛在淡漠的皮相下,并不让郁临发觉,却并不是没有。
郁临看着他,轻轻眨了下眼,不知怎么,拒绝便说不出口。
也正如沈昼所说,他并没有缺钱多久,发展的十分快。
他做事谨慎,眼光独到,总能很快抓住市场,老板很快把他提拔上去,谈生意时常带着他,他逐渐忙起来。
沈昼最忙的时候有一个月不能回家睡。
最开始两人都没有习惯。
他们没有别的亲人,仿佛是彼此的另一半,关系太过亲密,习惯以后,离别的不适愈发明显。
郁临在某天突然发觉他开始睡不着,他睁开眼,望着身侧空荡荡的位置,忽然发觉他对沈昼的依赖成了本能。
他开始借画画打发夜晚时间。
有时候烟瘾犯的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