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青摇摇头,勺子递到嘴边,小心尝了一点。
果然是咸的!
他五官挤在一处,神色痛苦地咽下。
“咳咳,还是好咸!”闻青咳得惊天动地,一边往嘴里灌茶一边喊。
闻夫人赶
忙让人递水递痰盂,
她本就不擅厨艺,
偶尔做一次粥饭却闹出这种笑话,令她有些哭笑不得。
闻青由着下人收拾桌案,心中的愈发凝重,只觉得这一切都经历过。不过院试在即,他没时间多想了。
闹过这一场,闻青的作息恢复了平日的时辰,安心读书下,时光一晃而过。心中疑窦未散,他着意复习了‘梦中’的考题,等着验证。
院试当天,早上有些风,临出门,闻夫人想让闻青多加件衣服,却发现他已经穿好了,心中暗自满意。
‘以教化为题,风作韵脚,题诗一首。’
真的是这一道。
不过这题自己从前就作为押题复习过,‘梦中’有所感也正常。闻青强压下不适,努力把精神集中在考试上。
放榜当日,意料之中的,他做了‘院案首’,名字加大写在了第一列。
母亲照例欣喜不已,准备大办宴席谢师。
闻青漫不经心地点点头,环顾四周,意气风发的、愁容惨淡的、嚎啕痛哭的书生聚在一处,只看得到情绪,分不清样子。
也不是全然分不清,榜下一个镇定自若的书生尤为引人注目。概因他的样貌实在英俊,剑眉星目,长身玉立,如竹如松,与身上带补丁的粗布蓝袍格格不入,倒像哪个世家的富贵公子。
闻青觉得他有些熟悉,却不想起在哪见过。
旁人问他,名次如何?
他答,没中。
没中还这样从容?
闻青不解,不过这点迷惑又很快被母亲的欣喜冲散。他被簇拥着回到家里,接受同窗邻里拜贺,回过神天已经黑了。
这些时日的疲惫与多思挤在身体里,他躺在床上,心想,总算能休息一下了,那奇怪的梦,也等睡醒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