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我现在去准备。”
“再找几件他能穿的衣服来。”
“是。”
等少年吃完饭,水也烧好了,时久把他带出监牢,对他道:“你不要乱跑,外面可没有红烧肉吃。”
两人来到洗沐间,时久感觉这里像个大澡堂,可能是供狱卒们洗浴用的,摆着好几个大号的浴桶,现在其中一个里面续满了热水,地上两侧还有排水用的沟槽,直接通向外面。
他搬了把凳子给少年,对他道:“把衣服脱了吧。”
少年有些犹豫。
“大家都是男人……男的,有什么看不得的?”时久道,“你总不能穿着衣服洗吧。”
不得已,少年只得照做,衣服一脱掉,瘦骨嶙峋的身体立刻显露出来,身上的肋骨都清晰可见。
时久用水瓢舀了一瓢热水,顺着他头顶小心浇下,为他打湿身体。
他绕到少年背后,紧接着,他目光一凝。
并没有什么胎记,只有一大片骇人的疤痕。
他顿了一下,继续给他浇水:“你这身上的疤是怎么来的?”
少年不回应,他又问:“烧伤?还是烫伤?”
迟疑许久,少年点了点头。
疤痕的面积
(buduxs)?()实在太大,几乎覆盖了半个后背,时久也分辨不出究竟有没有胎记,没办法,他只得帮少年仔细清洗干净全身,澡豆都用掉了两颗。
狱卒也送来了衣服:“找不到适合他这么大孩子穿的新衣服了,只借来几件小时候的旧衣服,您看行吗?”
时久看了看那几件旧衣服,感觉也还挺新的,点头道:“可以。”
少年已经洗得香喷喷的,又穿上干净衣服,整个人焕然一新,时久将他送回牢房,出去找李五汇合。
他跟李五说明自己的发现,李五皱起眉头:“该不会是为了毁掉胎记不让亲人认出,故意把他烧伤的吧?”
“确实有这种可能,”时久道,“不管怎样,现在已经没法辨认了,我们去找殿下汇报吧。”
“好。”
天色已经不早了,两人来到狐语斋,恰好看到黄大正在煎药,李五闻了闻空气中飘散的药香,问道:“今日这药的味道怎么变了?”
时久:“殿下说,宋神医给他新开了治风寒的方子。”
李五脸上流露出一丝疑惑,自言自语道:“治风寒的药……是这个味道吗?”
两人进入屋内,季长天打着哈欠从楼上下来,似乎刚刚睡醒,听完他们的汇报,眉心微微蹙起。
“殿下,我们现在怎么办?”李五问,“要不要安排那对夫妇前来认亲?虽然胎记毁了,但从相貌上也许能辨认一二,如果能为那孩子找回家人,说不定他能为我们透露些情报。”
季长天思忖片刻,摇了摇头:“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