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久:“十六受伤了,让十六陪殿下坐车吧,我骑马。”
他说着看向季长天,季长天点了点头。
“还是不了,”十六包扎过伤口,脸色好看了一些,“我坐车尾就行,也方便观察后方。”
“如此也好。”黄二道。
一行人再度启程,季长
天坐在马车里,
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景色,
神情难辨。
这晏安城,要变天了。
他慢慢放下车帘:“我有些乏了,小睡一会儿,你们快些赶路吧。”
“是。”
十五负责驾车,时久骑着马跟在马车侧方,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
他其实不喜欢骑马,马背颠簸,那滋味并不好受,但此刻他也不想坐车,他只想一个人待着。
好想辞职。
三个月来,他本以为自己习惯了当暗卫,也能做到面不改色地杀人,可如今看来,他还是没能习惯。
至少做不到面不改色地手刃同事。
要不还是死了算了。
再往前二十里就是渭河,干脆过河的时候跳下去。
但他好像会游泳。
被水呛死有些痛苦,要不还是用刀抹脖子吧。
但抹脖子会割断气管和动脉,窒息的同时还会被自己的血呛到,听起来也很痛苦。
就没有完全无痛的死法吗?古代有没有安眠药?
正琢磨着,忽然感觉到黄二骑着马来到他身边,对方压低了声音:“十九,你还好吧?”
时久看了他一眼,没搭腔。
“你是不是第一次杀人?”黄二又问。
对方跟他并驾齐驱,颇有他不回答就不走的架势,不得已,时久只能开口:“为什么要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