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见他戴着你的面具,还以为有人冒充你,”时久好心提醒,“我拿刀指了他,还好前辈没与我计较。”
“……啊?”黄二停下脚步,一脸怀疑地摘下面具,随即恍然大悟,“嘿,我说刚刚见了面殿下怎么管我叫大黄……大哥!你又戴错面具了!你这天天穿错衣服拿错面具的毛病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
时久:“…………”
他目送对方走远,扭头看向身后的宅邸,深黑眼眸中不禁流露出一丝同情。
有时候脸盲这事,真的不能怪季长天。
“小十九,”说曹操曹操到,刚念叨了季长天,季长天就出现在眼前,“方才我隐约听到了你的声音,出来一看,果然是你。”
时久打量他一番,感觉他的气色比昨天好了许多:“殿下身体怎样了?”
“无碍,昨日只是有些疲累,让小十九担心了,”季长天冲他笑笑,“今日是你和十八轮值?”
时久点点头。
“那为何在门口站着,不进来?大黄昨
晚值夜,
已和十八交过班了。”
……原来他要接班的就是黄大?轮值表上没写,
他还在这里等人呢。
这人见了面总共就只给他一个“嗯”字,是要让他意会吗?
“属下这就陪殿下进去。”他道。
“哎,莫急,”季长天拉住他的手,“正巧,方才二黄告诉我牌匾已经换好,我出来看看——小十九觉得,我这匾换得如何?”
时久仰头看去,问道:“殿下为何要换这匾?”
“先前小十九不是说我长得像狐狸?我一直不知自己长成什么样子,而今也算有了浅薄的自我认知,虽然我的确喜欢猫超过喜欢狗,但还是依小十九所言,将这‘狸语斋’更名为‘狐语斋’。”
居然真是因为这个。
“狐语……斋,”时久望着那牌匾上的金字,情不自禁地低声喃喃,“whatthefoxsay?”
季长天没听懂:“什么?”
时久立刻改口:“我是说,殿下知道狐狸是怎么叫的吗?”
“狐狸如何叫?”季长天愣了一下,着实没跟上他的脑回路,摇着扇子思考了好一会儿,“我确实没养过狐狸,不如小十九告诉我,狐狸如何叫?”
“大楚兴,陈胜王。”
“……?”
时久看着季长天茫然的神色,以及因疑惑而蹙起的眉头,嘴角不禁上扬了一个像素点。
“没什么,”他道,“这匾换得很好,我们进去吧。”
“等一下,”季长天思绪电转,脑中灵光乍现,随即,他胸有成竹地莞尔一笑,“我明白了——‘篝火狐鸣,鱼腹藏书’,我说的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