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哈哈哈哈哈哈哈!!”黄二终于破功,忍不住大笑出声,笑得弯下腰去,上气不接下气,“你……你小子,怎么做到一直不笑的!”
时久的神色没有一丝变化,嘴角都没有上扬哪怕一个像素点,只平淡道:“你输了。”
黄二笑得肚子都疼了,扒着他的肩膀直起腰来,对他平静端正的面容左看右看,难以置信道:“我说十九,你是不是根本不会笑啊?认识你这么多天了,就没见你笑过。”
时久:“。”
糟糕,居然被发现了。
说来奇怪,虽然他小时候也不爱笑,但自从他穿越,就好像彻底失去了这项技能,体内似乎有什么力量在阻碍他,导致他难以控制自己的面部肌肉,做不出笑或者哭的表情,稍稍皱眉已是极限。
思来想去,可能是和他习练的武功有关,但这武功凭空得来,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练的到底是什么武功。
季长天在一旁打量着他。
原来如此。
他终于知道他为何会觉得小十九面容特别了,正常人总会有
表情变化,而一旦五官特征发生改变,对他而言就更加难以辨识。
身边所有人当中,只有小十九几乎完全没有表情变化,他只能在那双乌黑眼瞳中捕捉到一丝情绪流露。
时刻稳定不变的五官,在别人看来或许死板又了无生趣,可对他来说,却再好也没有了。
季长天将折扇抵在唇边,笑道:“二黄,有没有可能不是小十九的问题,是你笑点太低?”
“……我笑点还低?”
黄二不可思议地指了指自己,“您让十六说,我是不是十几年来从无败绩?”
十六幸灾乐祸道:“今天你不就输了?黄二哥,愿赌服输,这赶车的差事你是推不掉了,雨后路滑,可要多加小心哪。”
“我说你们到底是哪边的?”黄二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你,还有殿下您?”
季长天偏袒得毫无愧色:“谁昨夜照顾了我,我自然向着谁喽。”
“那我照顾您二十年……”
“哎,”季长天一摆扇子,“此一时彼一时,今时不同往昔,喜新厌旧实乃人之常情,不可同日而语啊。”
黄二咬牙切齿,凑到时久耳边恨恨道:“等着吧,等殿下再捡个二十回来,你十九也是被喜新厌旧的那个‘旧’。”
时久:“……”
这是什么精神胜利法。
他颇有些同情地看着对方:“受教了。”
被厌旧十七次是挺不容易的,疯了也正常,上班哪有不疯的。
“好了,不闹了,”黄二正色下来,“我赶车就我赶车,当暗卫二十年,归来仍是车夫——唉,出发吧。”
十六叫醒了已经站着睡着的十五,一行人再度启程。
一场雨让天气凉爽了不少,夏日的暑气彻底开始消退,几个暗卫轮流换班,顺着平直官道一路向晋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