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妹妹还是紧张,赵亚转身,学着父亲的口吻,“老子养你们容易吗?一天到晚不知道听话。”
“对对,就是这样。”赵小叮是被哥哥学着父亲板着脸的表情逗笑的。
老爸生气时和他们说话就喜欢“老子xx”“我辛辛苦苦大半辈子是为了什么?”。
边走边聊,十分钟左右,抵达住所。
这是一栋两层小楼,屋子是“L”型排列,几面都封了墙。外墙红砖只用水泥包裹,瓷砖什么的统统没有,横七竖八的电线在不高的半空荡着,墙脚与地面的缝隙溢出青苔。
分为前后门,前门两间房分别是房东开的小卖铺和麻将馆。
赵亚两人从小路窜进后门,那是个小木门,曾经朱红色的油漆都剥落了。
穿过不大不小的空地,上二楼。他们家住在二楼最角落。
底楼同样位置是建的两房,二楼则是单间,空出来的楼顶就变成了地坝,也是角落房为数不多的好处。当然,这地坝也不完全属于赵家,拴着两根线,是整个二楼租客的晾衣杆。
房门紧闭,赵亚手往煤气灶和灶台的缝隙摸了摸,空的。家里就一把钥匙,都放那儿。
充分证明,父亲在家!
这才是最坏的消息了。
一大一小两孩子就僵在门口。
门板上倒贴着[福],“礻”和“一”丢了,只剩下“田”和“口”,赵亚就感觉“口”就是自己,被巨大的“田”压得喘不过气。
门里仿佛关着一头疯狗,谁上前都会被咬两口。
赵亚手心不停地在裤兜的位置搓揉,他说,“一会就说因为我非要拉着你去同学家里玩,才回来这么晚的。”
两个人被揍,还不如一人抗下,这就是身为欧尼桑的觉悟!
今天这顿打是在劫难逃了。赵亚也不过是初一孩子,即便有做哥哥的觉悟,肯定也害怕。
“砰砰——”赵小叮突然往前走了两步敲响门,带着颤音说,“老爸,给我们开开门,我们……回来了。”
回来了?闻声,赵既白双手抓住衬衫两侧的末端,往下拽了拽。让皱巴巴的衬衣稍微平坦一点。
他此时此刻,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两个孩子。
手脚比脑子动得更快,赵既白将门打开,瞧着自己的两个孩子。靠前的赵小叮穿着白色的连衣裙,裙子有点小。靠后的赵亚裤子膝盖和衣袖比较脏。此时此刻,两张小脸共同的情绪是紧张。
女儿瘦瘦的手臂上没有刀疤,儿子的眼神里没有怨戾。
抬起手,赵既白刚有动作,但赵小叮害怕地躲到哥哥身后。
与此同时,女儿和儿子身上浮现出一团金光,钻进他的脑中。
“?”赵既白虽说脸上依旧波澜不惊,但内心已是洪水滔天。
这时候脑海里扫开一片浓雾,一个成型的花园虚幻地显形,唯一坚实的是一个陶罐。赵既白看见蓝色的程序框漂浮在眼前。